“別藏了,我知道你在屋裏。”張禦風站在前廳,四下空無一人。
受命前去尋找一個渾身纏著繃帶的名叫甘遂的男子。
懸賞是一海碗沙金。
這讓原本就不富裕的無為道派沸騰起來。
雖說玉掌門和南師兄是那發布懸賞的人的摯友。
可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一海碗沙金,無為道派的一眾師兄弟們個個都是吵著要去賺的。
“一海碗沙金呢,讓我們無為道派的賺了總比讓別人賺了去要好些。”
“陸姑娘給你一海碗沙金尋在下?”空蕩蕩的房間裏,傳來一陣緩慢的聲音,可以聽出那聲音說話十分吃力。
“回去吧,陸姑娘給你一海碗沙金,在下給你兩倍。”
話音剛落,霎時狂風驟起。
張禦風心頭一緊,連忙催動體內靈力去防守,可頃刻之間,那狂風又瞬間消散了去,隻留兩張銀票不知從何處刮過來,輕飄飄地落在地麵。
看到銀票上的麵額,張禦風不知做了多少思想準備,這才把那一句“你們信鴉還缺人麼?”的話壓在嘴邊沒說出來。
陸三通原來這麼有錢!
張禦風再對比無為道派,簡直是天差地別。
那一刻開始,張禦風突然就有些理解,為什麼大部分人嫌貧愛富了。
“很抱歉。”張禦風將那銀票丟到一邊,“來這裏之前,我已經通知了其他人了,其中一位就是雇主。”
房間內再次陷入沉默,緊接著是“咚”地一聲悶響。
就知道這個老家夥要跑路。
張禦風笑了笑,不過他早就在這個宅子設置了結界。
甘遂是逃不出去的。
“謔,還好我來得快,不然,你不是又要不告而別了麼?”
看著甘遂因為撞到結界而有些踉蹌的身體,陸三通緩步上前。
“離家出走的戲碼,演完了嗎?”
張禦風追了出來,看著甘遂低著頭默不作聲。
“話都不想跟我說上一句了麼?”
“不……陸姑娘,在下……”甘遂的聲音逐漸變得渾濁。
“你怎麼了?”看著甘遂似乎站不穩,陸三通伸手上前扶住甘遂,摸到漆黑的鬥篷變得濕漉漉的。
可是現在晴空萬裏,哪裏來的雨水淋濕他的鬥篷。
直到聞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別髒了姑娘的手。”
甘遂渾身止不住的顫栗,想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卻發覺,那帕子也早已被血液浸染得鮮紅。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呢?”陸三通凝眉質問。
“在下,不配讓陸姑娘如此費心。”
“配不配的,不是你說的算的。”陸三通咬牙說道:“你死不死的,隻有我說的算。”
“別把時間浪費在在下身上了,陸姑娘。”甘遂輕笑著:“能被姑娘如此掛念,在下此生無憾。”
“放屁。”陸三通掏出裝著太歲的瓶子。
“我這就把這玉太歲的精魄過到你體內,這樣你就不會痛苦了。”
說完就要施法,可甘遂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劈手握住陸三通的手腕,“別費力氣了……我已是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