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思思,俞氏便不免想到了自家小兒子,再瞧著纖纖現今亭亭而立的身姿,那滿溢的少女氣息自她周身環繞而出,充斥著俞氏的滿心滿眼。恍然間俞氏好似回到自己未嫁的年歲,不自覺便期待起往後歲月來。
“纖纖今日便留下用晚膳吧。正好曉兒那孩子現下還留在京中,你們也已好些日子不見了吧。晚間便讓他同咱們一塊用,縱是晚些回府也無妨,沅姨讓他送你便是。”
語氣中蘊含著期盼,以及稍顯濃烈曖昧氣息。連憋悶許久的覓娘聽後也跟著染起了笑意,但轉眼去瞧纖纖時,才揚起的唇角瞬時回籠。
纖纖此刻的心思都集中在先前俞氏所言上,聽著思思的反常,心中隻迸發出一句‘她知道了’,而後便在腦中反複回蕩著。至於俞氏後來的話語她一字也未入耳。
俞氏瞧著纖纖那副呆愣的模樣,隻當是她奇怪蕭曉為何還未啟程,便直言解釋道“曉兒他爹在京中還給他安排了些事物,說是要過些日子再啟程。我想著這府中隻他一個兒郎,待我生產完再走也算有個照料,便讓他多留些時日。”
纖纖回神,打算再問問思思的情況時便忽聞蕭曉的消息,那張信箋中所寫隨即在心中放大,入得蕭府來感受著的安寧平靜也瞬間蒙上一團霧氣。纖纖急需找到出口,讓連日來漂浮的心得以落下。無論那下落之地是在烈焰寒潭,還是清幽花穀。
“沅姨讓他留下的?那他此時在哪?纖纖想去尋他。”
眼眸中的急切讓屋中眾人都生了誤會,但纖纖此時已然察覺不出,隻攀著俞氏的胳膊,專注等待她的回答。
“你啊,還如兒時般愛粘著曉兒。可怎的連聲曉哥哥也不叫了,隻他、他的喊著了?放心,你曉哥哥在自己院中呢,今日並未出門,晚些便能見著了。”
一番打趣引得屋內丫鬟跟著低聲掩笑。可纖纖那有心思琢磨這些,同俞氏告辭便不再待,轉身便朝蕭曉的所在而去。
此舉更使俞氏好笑出聲“看把這孩子急的,莫不成曉兒還能跑了去。”
纖纖徒自加快腳步,身後的聲響早已淹沒於樹搖風動之中。
蕭曉的院落在府內靠近前院處,離得俞氏這處稍遠了些。經過一路的疾行,纖纖胸中那股莫名的躁意終是平複了些許。
待到了院外便聽得院中有一陣陣的破風聲傳出,纖纖院內有事遂徑直往內而行。守在院門處的小廝認得纖纖,不待他開口纖纖一閃而過已然立在了院中,哪裏還有阻攔的機會,隻得不動聲色的退下。
抬眼瞧著院中穿梭於其間的身影,就這樣靜靜立著,不知不覺便紅了眼眶。
隨後而來的覓娘見著纖纖掛著臉頰上的晶瑩時,就好似被施了定身咒般,驚得定在原地,張著嘴卻不曾發出分毫聲響。
蕭曉專注於揮舞手中長劍並未留意其他,待他回劍收勢,纖纖麵上已沒有了半絲水汽。
四目對望間,纖纖還是從蕭曉那詫異又無奈的眸中,讀出了些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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