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媱不知道前麵三位大人是何時走的,也不知道那個章太傅最後說了什麼。
到後院,穆清媱簡單洗漱之後就讓漫寒準備畫紙和各種顏料。
傍晚等了好久都沒等到晏梓臨回來,穆清媱就一個人用了晚膳。
眼看著夜色漸漸沉下,穆清媱斜躺在亭子裏的軟椅上,閉目養神,順便等著晏梓臨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穆清媱快要睡著的時候,聽到腳步聲響起。
睜開眼睛,穆清媱轉頭,看向走近的高大男子。
啟唇,“回來了。”
輕輕慢慢的三個字,笑顏如花的小人兒。
晏梓臨眼底神色不覺柔和下來,心口一陣暖意,“嗯。”
這種感覺就像穆清媱已經嫁入了王府,等待晚歸的自己。
晏梓臨想,若是能早些把穆清媱娶回來,他可能不想再出門。
“用過晚膳了嗎?”穆清媱坐直身子,看著晏梓臨坐在自己身邊。
“嗯,在宮裏用過了。”晏梓臨坐下,拉住穆清媱的手。
穆清媱任由他拉著,關心的問,“累嗎?”
晏梓臨嘴角揚起,“不累。就是接下來可能沒什麼時間陪你了。最近都要和大乘國的人談事情。”
“沒關係,過兩日我也該回去了,要不然我娘該擔心了。”
“嗯。”晏梓臨心裏不舍,卻也知道不能留下她。
身子微微靠近穆清媱,和她一起斜躺在軟椅上,“今日本王的太傅上門了,你可有生氣?”
石管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他了,晏梓臨平日裏不會關心這些事情。
但是,章太傅惹到穆清媱就不行了。
“生氣倒也不至於,我無視他就好了。”
“嗯,若是覺得委屈,本王替你作主。”
穆清媱搖頭,“這有什麼委屈的,他不相信我能畫出那麼好的畫作,以後他想要的時候我不會給他,到時候看誰求誰。”
她也是有脾氣的人。
她可等著那個傲氣的老頭向自己低頭。
晏梓臨不在意的輕笑,“章太傅雖有些傲然,但才華絕對是數一數二的。當時是父皇指定他親自教導本王。”
穆清媱點點頭,無所謂的道,“這件事你別插手,他頂多就是說幾句話,肯定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嗯,我知道了,都聽丫頭的。”晏梓臨身子低了低,看著穆清媱的眉眼,“丫頭什麼時候給本王畫一副畫出來,也讓本王見識見識丫頭的厲害。”
穆清媱臉上微羞,故意瞪著眼睛,抬手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晏梓臨的鼻子,腦袋微揚,聲音帶著笑意,“等本姑娘心情好了就給你畫。”
晏梓臨眸色深了幾分,抬手拉住穆清媱亂動的小手,聲音低沉,磁感,“好,本王等著。”
話落,身子低下,靠近穆清媱。
***
“莫白,你去程府把他們口中說的畫偷出來給小爺看看。”
古彥吃著點心,看看已經深了的夜色,吩咐道。
莫白應聲,飛身出去,“是。”
從宮裏出來之後就聽到不少人議論關於畫作的事情。
知道是穆清媱畫出來的,古彥興致也上來了。
他還不知道那丫頭會作畫,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畫作值得被大家傳揚開來。
他到現在還沒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晏梓臨為何突然將大壩的事情拿到明麵上來說?
隻是,百萬兩黃金建造一個大壩,每年的維護需要萬兩黃金。
嗬嗬,這家夥也夠黑的。
商談了一整日都沒有定下具體的事情,這事還有的磨。
主要也是他們占據被動位置,很多事情又不甘心這麼妥協,隻能慢慢的商談了。
還有一件需要確認的事情未曾確認,想到此,古彥轉頭。
“莫豐,讓你找的人找的怎麼樣了?”
“回小王爺,明日就能到京城。”
“嗯,安排下去。”
“是。”
大約兩刻鍾後,莫白飛身回來,將一幅畫遞給古彥。
古彥打開,眸色微動,“果然不錯。”
畫作生動,如身臨其境,就連寫的這首詩也應景的很。
還有這飄逸的字題,怎麼看都不是一般女子能寫出來的。
古彥看了好久,眸中劃過一道幽深,遞給莫白,“送回去吧。”
看來,他也有必要找那丫頭要一張。
***
公爵府
施竹筱讓人打聽了外麵的傳言,氣的將房中的瓷器全都砸了。
就連從宮中回來的公爵爺在從程府回來之後也跑來問她是不是真的。
她好奇的問那畫有什麼好。
當時公爵爺那感慨,讚賞的語氣,以及說著要去求一幅畫的話語。
這些都深深的刺激了施竹筱。
她暗暗後悔今日自己提出作畫,讓那個低賤的小農女出盡風頭!
現在更是搞得整個京城沸沸揚揚的討論她的畫作。
怪不得她當時不拒絕,原來是早就有所準備,故意給她難堪的。
施竹筱這個時候也裝不出什麼大度了。
看到晏梓臨對穆清媱那麼好,那麼體貼,她的耐心幾乎消失。
而且,公爵爺好像也從來沒有把她嫁給攝政王的意思。
施竹筱覺得,這件事隻能靠她自己來。
隻要讓攝政王厭棄了那個小農女,她就有機會。
***
翌日,天色大亮。
送走晏梓臨之後,穆清媱就在花園裏選了一個寬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