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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妃的院子

“母妃找本王何事?”晏梓臨隨意的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情緒。

太皇太妃臉色有些難看,眸子眯了眯,語氣帶著幾分惱怒,“你還敢問本太妃找你何事?”

晏梓臨神情淡漠,淡淡反問,“本王為何不敢?”

太皇太妃聞言,心口一噎。

確實,晏梓臨沒什麼不敢的。

她回京第一次舉辦宴會的時候都能說出那些毫不留情的話。

更是完全不給她這個太皇太妃留半分的顏麵。

他沒什麼不敢的!

“梓臨,我是你的母妃,你難道對本太妃就沒有一點兒母子情?”

太皇太妃見晏梓臨神情淡漠的好像根本不認識她一般,語氣稍緩。

現在的形式太皇太妃很明白,也隻有晏梓臨願意幫著她,她的目的才能最大程度的實現。

“母子情?”晏梓臨語氣輕緩,“那為何三年前本王去城羅觀看望母妃的時候,母妃卻不願見本王?”

太皇太妃眼神飄忽,眼底有幾分疑惑,卻還是道,“本太妃那是生氣你許久都不來看我。”

太皇太妃話音剛落,就見晏梓臨嘴角的笑意擴大,眼底的冷色卻越來越多,“本王三年前並未去過城羅觀。”

“你沒......”太皇太妃眼底神色一慌,剛想說不可能,晏梓臨嘲諷的聲音傳來。

“母妃不用找借口,本王若是想查這件事很容易就能查出。”

聞言,太皇太妃抿唇,隨後也不再隱瞞,“本太妃確實不在城羅觀。你是怎麼發現的?”

她去城羅觀的時候,晏梓臨才五六歲,根本不可能有心機派人查探她的行蹤。

那時候晏梓臨年齡小,就算去城羅觀,那個假扮她的人和晏梓臨就算沒怎麼相處,也不可能被認出。

再之後,得知晏梓臨很多年才去一次,太皇太妃就覺得這件事更不容易被發現了。

“本王其實根本不知道母妃沒在城羅觀,是丫頭有這番猜測,本王不過試探一下。”

太皇太妃眸子一厲,“穆清媱!”

竟然是她看出來了?!

晏梓臨聲音涼涼,眼底一片冰寒,“丫頭隻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母妃明明生活在城羅觀,為何一回京城反差就那麼大。”

“不僅如此,在得知母妃又有兩個孩子之後,丫頭也在奇怪常年生活在城羅觀的人怎麼和那對兄妹那般的親密?並且,母妃和黃家那些人好像一直生活在一起一般。”

太皇太妃輕哼,而後卻笑了起來,“梓臨,你這媳婦出身不高,心思倒是縝密!本太妃還真沒看出來!”

這話,滿滿的諷刺,沒有任何誇獎。

晏梓臨自然能聽出來,麵色微微發沉,“本王倒是覺得,支倡出身卑賤,野心倒是不小。”

他不允許任何人貶低他的丫頭,親生母妃也不可以!

“梓臨,你怎麼說話呢?”太皇太妃拍響身邊的桌子,眼底冒火,“就算本太妃這些年瞞著你生活在南方,本太妃是你生母這件事永遠也不會變!”

“本太妃告訴你,在外人眼裏,本太妃是你的母妃,你就必須要尊我,敬我。否則你就是一個忤逆生母,不敬不孝的王爺!”

“還有穆清媱,她嫁給你就是本太妃的兒媳,以後晨昏定省是少不得的。你最好讓她讓著卉兒,免得本太妃吩咐些事情她隻會推脫!”

晏梓臨眯起眼,眸色深冷,“母妃吩咐丫頭做事了?”

太皇太妃看晏梓臨神色有些不對,但她此時心裏一堆火,自己找過穆清媱的事情沒必要瞞著。

“是。本太妃今日找她過來,讓她帶卉兒去玩,她卻推三阻四。”

今日她在穆清媱離開之後和印嬤嬤隨意的說了這件事。

印嬤嬤有一點說得對。

若是穆清媱好好對待卉兒,將卉兒看的比較重。

那麼,卉兒的身份也會隨著水漲船高。

太皇太妃想到這些的時候心裏就對穆清媱各種不滿。

傍晚又聽人說晏梓臨獵了一頭鹿。

她本來並未多想,可是卉兒和琩兒說沒吃過鹿肉,她心裏一下就有些在意了。

本想著晏梓臨肯定會給她這個母妃送一些鹿肉過來,卻一直沒等到。

到後來更是聽說,穆清媱讓人叫了程家,董家人過去用膳,把她這個太皇太妃完全給忘了。

她心裏氣不過,加上琩兒和卉兒兩人沒有吃到鹿肉,心情也不是很好,搞的她就有些火大。

於是就派人把晏梓臨叫過來,看看他對自己這個母妃到底有多忽視。

“母妃以後不要再找丫頭過來,更不要讓你那對兒女接近丫頭半步。”

晏梓臨站起身,清淡又深入古井的眼眸看著太皇太妃,不帶半分情感,聲音更是淡漠,像是吩咐下人一般。

“本王和丫頭成親之後,丫頭不會晨昏定省的給你請安,你也不要在丫頭麵前擺婆婆的架子。”

太皇太妃眸子漸漸睜大,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晏梓臨直視著太皇太妃,“本王隻說這一遍,丫頭是本王的攝政王妃,地位等同於本王!沒有任何人能讓丫頭做她不喜歡做的事情,包括母妃。”

“母妃若是聽不進去,本王不介意將那對兄妹推出去,讓母妃知道一下什麼叫撕心裂肺!”

晏梓臨對太皇太妃可以說幾乎沒有母子情,說起這些威脅的話也是毫不遲疑。

話落,看著太皇太妃瞳孔漸漸睜大,嘴巴張張合合的發不出聲,晏梓臨轉身離開。

太皇太妃胸口上下起伏,在晏梓臨出門之後,拿起桌上的杯子扔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