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完之後,即刻纏鬥到了一起。

他們二人多年同門,一起練功,彼此的功法、劍招都十分熟悉,因此一時之間相爭不下。

宗晴斜劍刺出,謝雲譎閃身格擋,同時右手回轉,殺了宗晴一個回馬槍,宗晴不慌不忙,挑開謝雲譎的長劍,在招式上傾注全部功力,那招功法的勁力猶如千金灌頂,無法動搖。謝雲譎順水推舟順著宗晴挑開自己劍刃的方向,借力一躍,同時伸出腳踹在宗晴的肩膀之上,讓宗晴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凝滯,看準時機,從上而下,灌注體外靈力於劍尖,以電閃雷鳴之勢從上麵襲擊而來,長劍以不可阻擋之勢破空襲來,利刃與空氣摩擦發出陣陣嗡鳴,謝雲譎劍勢過快,宗晴剛剛站穩身形,便被襲擊而來的劍招搞成了進退維穀。不過宗晴卻反映迅速,見此情形,連忙將寶劍上舉,橫擋在謝雲譎劍尖的所在,硬生生的阻止了劍尖刺下來的途中,謝雲譎的劍招灌入天地之間靈力,端的是難以招架,即便是宗晴在兵刃相接的一瞬,麵容都近乎扭曲,而後在強橫力量的灌頂襲來之下,宗晴的腳步踉蹌了幾步,終於站穩之後,他揮劍將謝雲譎的劍砍向一旁,同時自己避其鋒芒,一個矮身側翻讓開了劍芒所刺之地。

不過幾個回合下來,兩人皆已經是汗流浹背,宗晴看著謝雲譎的神色之間滿是慎重,同樣的,謝雲譎看向宗晴的神色也充滿戒備。

世人總說她謝雲譎的劍術獨步天下!但宗晴實在太過了解她,甚至連她的劍法皆有研究,看得出是平日上過心的,以至於現在能這般與自己纏鬥仍然穩操勝券!若非自己在樓臨閣時樓宴曾教導過她一段時間的功法,今日她怕是難以與宗晴旗鼓相當!

這般想來樓宴或許早都料到有這樣一天了!

“宗晴,你為何要假扮樓宴?”這是謝雲譎最不可理解的地方,現在近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些事情中一定有他在搞鬼,就算是他假扮成樓宴,也不能把所有事情推到他身上,那他這般作為又有何用?

宗晴聞言意味不明笑了一下,懶洋洋道“路雲妨,你捫心自問,若不是我假扮成樓宴,你會被我傷那一下嗎?現在這世上你最信任的人怕是隻有他一個了吧?若是我以樓宴的麵目出現在這裏,你自然出劍會有所顧忌,更會攪得你心緒大亂,如此一來我不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擒住你嗎?”

“你……無恥!”謝雲譎簡直要被宗晴這一番說辭驚到了,“你從前……雖然張揚,但卻從來不是這般心機深沉之人!為何如今會變成這般模樣?”謝雲譎簡直不敢相信。

宗晴聞言先是沒有說什麼,隻是將長劍橫陳,蓄勢待發,而後道“雲妨,要怪隻能怪你自己,懷握瑾瑜而不自知!”

“所以你便要用雲妨的性命來相抵嗎?”一道溫潤雅致的聲音突然響起,那聲音猶如滋潤心肺的春雨,讓謝雲譎撕扯的難受疼痛的心肺終於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那人的白衣上沾了點點血跡,像是冬日怒放的紅梅,美麗,卻又刺眼!

她看著那人緩緩走近,心中的委屈好似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之所,一句“樓宴”或許從前來看不過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普普通通的一個名字,但現在對於謝雲譎,這兩個字卻像是她的救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