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春去秋來。
在第三個大雪紛飛的季節,慕念清緩緩的睜開了眼。
三年。
慕念清在醫院躺了三年。
這三年,由於她體內IMK藥的逐漸消耗,即使打了不少營養液,但還是消瘦了不少。
剛睜開眼,望著朦朧的天花板,慕念清就感覺到眼睛的不適應,燈光有些刺眼,想要撐起手,從床上坐起來,但手臂發軟,使不上多大的力,而另一隻手好像被什麼重物壓著了,完全使不上勁。
慕念清朝那隻手望前,入眼的就是一個趴在自己手上黑乎乎的腦袋。
“容容。”
三年未開口,一開口,嗓子沒發出任何聲音,完全是用嘴巴的氣息說出來的。
趴著的人睡的有些沉,沒有被吵醒。
慕念清再次伸手揉了揉那團黑乎乎的毛發,嗯,容容的發質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慕念清的記憶,停留在三年前那輛白色的轎車朝自己飛奔而來的場景。
那天,她好像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無盡的黑暗。
那天,好像是在昨天,又仿佛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在自己睡過去的時候,她總能感受到容容邊給自己按摩邊和自己說他今天去了哪,做了什麼事,見了誰,吃了什麼食物。
總能聽到容容握著自己的手一次又一次哀求自己不要睡了,哀求自己快點醒來,哀求自己睜眼看看他的話。
自己多少次想睜開眼,可沉重的眼皮怎麼也睜不開。
她不清楚這一切是夢還是真的發生了。
自己這一覺,好像睡了很久?
很累。
……
三年如一日。
為了防止肌肉萎縮,容景櫟每天都會給慕念清按摩,早上一小時,晚上一小時,從未間斷。
容家人在慕念清昏迷後不久得知了真相,趕來了M國。
哎!
容家老可愛深深的歎了口氣,她家大鐵樹好不容易找到了媳婦,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真是天意弄人啊!
但又不得不感歎,自家的遺傳基因還真是好啊,個個都是癡情種,老頭子,兩個兒子皆是如此,現在她家大鐵樹也是如此……
看到這樣的兩個人,一個昏睡不醒,一個沒日沒夜的守在床前,容家人也都心疼不已,他們早就把慕念清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而容母本來打算留在M國照顧慕念清的,但容景櫟拒絕了。
他的念念,他的老婆,他自己照顧就好了。
容母也沒再堅持,知道自家兒子什麼德行,也知道自家兒子怕是真的陷進去了。
容家人在m國待了一段時間後就回都城了,而這三年,容家人也會經常來m國看望慕念清,隻盼望她能早點醒。
容父在三年前重新回到了容氏,再次坐上了容氏總裁的位置,畢竟容一柱一個人是搞不定容氏的,容父也是頭大,兩個兒子,一個操碎了感情的心,一個操碎了事業的心,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容景櫟這三年則把工作放在了m國,每天公司醫院兩頭跑,兩點一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