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釋腳尖點樹,幾個縱躍間抓住了馬車的邊角,奮力一躍就騎在了馬上。
可那馬已然發了狂,這也眼看著就到山崖邊上了,現在順馬哪裏還來的及啊!
裴釋果斷鬆開了韁繩,鑽進馬車裏抱著莞顏雪問:“敢不敢跟我賭一把,賭注就是咱倆的命。”
莞顏雪腦子裏沒有飛馳的馬車,也沒有即將跌落的山崖,隻有裴釋的體溫,她仿佛受了蠱惑般的點點頭。
裴釋得到滿意的回應,自信而爽朗的抱緊她,從車裏衝了出來。
他們的身下就是幾千米高的山崖之下。
那些黑衣人也緊隨著裴釋趕到了山崖邊上。
站在那裏對著他們放弩箭。
裴釋用一隻手將劍插進山崖的石縫裏保證他們倆能吊在山崖上不掉下去,再用自己的身體將莞顏雪護得嚴嚴實實的。
一聲悶哼之後。
莞顏雪感覺到了,一支箭從他的肩膀穿透,他的傷口裂開血都透過莞顏雪的衣服粘粘的都浸透到了她的的後心上。
沒多久,他的頭發就像是剛剛洗過的,每一縷都濕嗒嗒的,沿著發尾一滴滴地墜著冷汗。
她抬頭看去,他握著劍的手,虎口已經裂了,鮮血正在順著胳膊往下爬。
可裴釋還是跟受傷的不是他一樣,一心一意的抱著她往山崖下爬。
莞顏雪咬了咬下唇,狠了狠心,勾起無名指召結界出風牆,包裹住他們。
然後又催動法力,讓葉子瞬間從樹上素素而落,仿若有生命的武士去和那些士兵纏鬥,劃開他們舉著弓弩的手腕。
“啊!”
“妖女,她果然是妖女。”
“快,搶不到活的,就必得殺了她,決不能讓她活著見到煬帝。”
可是任憑這些黑衣人,不顧手腕還在冒血的繼續拚命阻擊莞顏雪她倆,那些箭矢都再近不得她倆的身。
在黑衣人看來,他們射出的那些箭矢,並不是不準,隻是在碰到他倆身體前就突然像是撞到了一堵厚厚的牆一樣,失了力道,全都掉進了山崖。
她倆一點影響都不受,依然穩穩的在順著山崖的山壁往下爬。
這畫麵看的這些黑衣人都汗毛倒豎。
“他娘的,這個女人真是怎麼看怎麼邪門。”
“費他媽什麼話,快點追,追不上大家都得死。”
裴釋在有藤條的地方,很聰明的用藤條蕩,沒有藤條的地方用劍。
幾千米的山崖,在他有條不紊的幾個縱躍間,他倆就穩穩的站在了地上。
裴釋很隨意的伸手去掰斷肩上的箭,隻剩箭頭還留在他身體裏,他一點也顧不上的說:“走,不能停,他們很快就追過來了。”
他扯著莞顏雪就在樹林裏一路往前跑。
“嘶”
沒跑多久,莞顏雪就一腳踩進了獵人布置的捕獸夾裏。
倒三角的捕獸夾直直的插進了她的小腿裏。
雪一下子就染紅了她的裙擺。
裴釋聽到她的痛呼聲,停下來去看。
“我要給你把捕獸夾摘下來,你忍著點,千萬不能喊出聲。”
莞顏雪忍著疼,很懂事的把胳膊放到了自己嘴巴咬住,然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