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命運會這般捉弄人,她死去的孩子才剛回到她的身邊,就又再次離去。
一個狹的樓梯間,到底承載了多少沉痛與劇痛,隻有她自己知道。
曾經的她就是在這家醫院被偷偷做流產,也是在這家醫院將孩子含辛茹苦地撐到了生育的那一。
那些辛酸隻有她知道。
醫院,這家醫院,她來過一次又一次,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撐得下去。
世界上,總有太多難題。
生與死的難題。
可是,生難,死也要難嗎?
秋媛不知道。
...
那一景祺無奈答應她之後,她也如願以償的該來醫院產檢產檢,該來醫院取些安胎的藥安胎的藥。
一切的一切,隻有她一個人親力親為,她不知道景祺為什麼明麵上答應她了,卻從未將她當孕婦一樣貼身照看。
就連情事也一樣……
一晚上,丈夫景祺瘋狂地親吻著她的身子,她知道人都有欲望,可是,她的胎兒還沒穩定,醫生過三個月前不能同房。
最後,忍著身子的痛意,她苦苦哀求:“景祺,放過我吧,孩子不能再有事了。”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非得流掉她的孩子才開心。
那時候的景祺住了手,抬起了頭看向了她滿臉的淚眼,好像真的是因為她流露的情緒太過悲痛,觸動了他的心,他忽然扯出了淺淺的弧度,:“好。”
那一時,她鬆懈了心中的懼怕,她趕緊穿起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到它還有輕微的跳動,這才不舍地慢慢撫摸起來,眉眼忍不住變得溫柔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這一幕觸動了他還是另有他意,他忽然端過桌上的一碗湯,對她溫柔地笑了,“這是養胎的,給你準備的。喝吧,喝了睡個好覺。”
那一刻,她看著那莫名其妙為她準備的養胎湯忍不住地縮了縮腦袋。
似是察覺到她這一動作,他忽然左手拿碗,右手拿勺,湯被他優雅的攪拌攪出了不一樣的氣氛,讓人一下子慌了神,恍若從前。
“媛媛,好好養胎。”
著,趁她愣神之際,將湯喂進了她的嘴巴裏,她下意識地吞咽了下去。
他一遍遍喂,她一遍遍喝。
她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那雙一模一樣的眼睛,跟那時愛她的人一模一樣,她以為他終於肯接受自己的孩子了。
那一刻,她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裏,哽咽著訴:“老公,我以為你真的不愛我了。”
景祺將勺子放進空的碗裏,右手抬起撫摸了她的發絲,對她:“嗯,我愛你,怎會不愛你呢?”
那時,她不知,他的話裏沒有她的孩子。
意思不是愛你,包含了你的孩子。
意思而是愛你,不會愛你的孩子。
是的,那個你,隻是你,沒有我。
因為,誰都知道,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他亦不知道,其實,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到底怎麼來的。有一個人一直都知道,可是,他誰也沒有。
...
後來的夜裏,她一直堅信她的老公不會不要他的孩子了,因為,他每夜不會再對她做那種事情,也會一直無微不至地給她準備安胎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