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廣銘二人有要務在身,他們還是不得不在芙蓉夫人的帶領下,來到了芙蓉山外麵的一處竹林裏。
他們初來此地,以後需得借助芙蓉夫人之力極多,免不了要入鄉隨俗一番。若是他們高高在上,自命不凡,人家估計也是陽奉陰違行事。
他們還未到達,便已經能夠聽到不遠處傳過來的嬉笑談話聲了。
“恭迎仙使!”
等到廣銘幾人到達現場,列坐的幾位全都站了起來,一臉專注地看著他們。
實際上,這些人更多的是在看著妙婕手中捧著的那件黃銅大鍾法器。
隻見黃銅大鍾周身繚繞著寶光,明晦光暗交織著,極為不凡,一看就不是凡物。
看得出來,這件法器乃是他們生平僅見的最高階之物。以他們的身份地位,根本沒機會接觸到這個層次。
多年後,當他們向其他人講述這一場景時,說得那個眉飛色舞,隻把這件法器誇得天花亂墜一般。
這一次,芙蓉夫人宴請的大多都是碧水這邊的散修,看似過得瀟灑自在,實際上他們大多是苦中作樂,隻養得活自己一人罷了。
若非如此,他們也想領上一座靈山,再娶幾房妻妾,過上眾人豔羨的美好生活。誰人不期盼著享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天倫之樂呢。
隻不過他們敗給了現實,且不說一枚東山令就得讓他們疲於奔命十數載,還不一定拿得到,更不要說現在正值魔劫期間,想要活命就殊為不易,哪裏還有餘力去護持家人。
那些實力弱小的修真家族,不都得離鄉背井,放棄靈山水府,處境比他們還不如。
所以,他們一看到廣銘二人,眼中滿是羨慕。加上他們之前隱隱約約聽了雲羅山的發家之路,就更是敬佩不已。
人家可以在百年不到的時間,就發展到這個地步,這樣的成就遠非他們能夠想象。
“兩位仙使一來,便讓我芙蓉山蓬蓽生輝。快快入座,嚐一嚐我這邊獨有的妙台靈酒。”芙蓉夫人並不因為廣銘二人修為不如她,便有絲毫怠慢之舉。
光看妙婕手中的那件七階法器,就知道人家肯定是奉命而來。她之前有幸被召喚到武功嶺,見過那位高人一麵,隻感覺對方修為精深,遠不是她這等下三品金丹能比的。
雖然說她在外人麵前也稱得上金丹真人,但要與對方一比,恐怕什麼都不是。說句毫不誇張的話,不需要陳詠諾動用到法器靈符什麼的,隻要他隨手使出一道術法,就能要了她的命。
那一件金光燦燦的大鍾,似有一絲絲的鍾聲傳來,她光是靠近一點點,就有心驚膽顫之感。如此,她哪裏敢有什麼輕視之心,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亂來。
“芙蓉前輩,我們是奉山主之命而來,邀您與我二人共平妖患。我二人有要事在身,不敢有絲毫僭越之舉。”廣銘看著桌上的妙台靈酒,態度極其堅定。
芙蓉夫人畢竟是借用了靈植內丹而凝結的金丹,她在培育花草靈藥上頗為了得。聽聞,這妙台靈酒便是她采集了數百種的花蜜而釀造的。
“二位仙使放心便是,我這妙台靈酒喝了不上頭,不會誤事的。等這宴席結束了,我便點上這周邊的靈山修士,跟二位一起上路辦事。”芙蓉夫人臉帶笑意地說道。說完後,她拿出了數張傳音符,嘴唇輕啟幾句,便將它們送了出去。
既然他們此行是要去剿滅那些妖獸,自然要喊上周邊附近的虛形境修士,就算是在一旁搖旗呐喊也好。
廣銘二人一臉平靜地看著她有條不紊地布置安排人手。她一個女流之輩,能夠在這邊占據一座靈山,不管是手腕還是手段,都是有一手的。
過了一會兒,旁邊的那些散修們懾於七階法器的強大威力,神色動作越發僵硬放不開。眼見於此,芙蓉夫人隻得將酒席撤下,邀上了幾位實力還算可以的修士,連同廣銘幾人,往一處三階妖獸的老巢而去。
他們就這麼耽擱了小半天時間,白遠圖和路青之二人早就已經各拉上一位金丹初期的修士,在清剿附近的一些高階妖獸了。
白遠圖找上的是金嶴山的喬一峰,跟在路青之旁邊的則是明玉湖的藍屏真人。這二人在看到白路手中的雷印和風袋法器後,便主動充當起他們的向導和打手。
既然武功嶺要開始行動了,他們也不好意思就光看著,不出力。更何況他們才是此事的受益者。這些年來,他們門下的弟子或者家人死在這些妖獸手中的極多,早就對它們恨之入骨了。隻不過礙於自身的實力,奈何不得它們而已。
別看他們貴為高高在上的金丹真人,自身的實力確實隻是一般。若是對付尋常的三階妖獸還行,一旦上了四階,就幾乎陷入困境之中。一來,他們沒有強有力的道法和法器等;二來,他們自知凝結金丹之難,好不容易突破至金丹境,又哪裏肯隨意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