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本來也是支支吾吾的不敢這個方子的,是周太後施壓,武曇又自己親自拍板定下來的,太醫這才硬著頭皮開了方子。
也是湊巧,藥剛端來,蕭樾這就回來了。
眾人也不知道還能安慰些什麼,周太後見武曇始終也不話,就暗暗歎了口氣,招呼眾壤:“其他人都先退出去吧,讓他們夫妻單獨話。”
臨了又囑咐蕭樾:“曇丫頭這已經拖了挺長時間的了,耽誤不起,你也盡快。”
完就帶著眾人先退出去了。
蕭樾伸手把武曇臉上被汗水黏住的頭發拿開,明明想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喉嚨裏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竟然有點發聲困難。
武曇是身上太疼太難受了,她嬌氣的一動也不敢動,隻是歪著腦袋看蕭椋
他的眼睛通紅,布滿血絲,一看就是連著幾趕路沒睡好的樣子,而這一刻瞧著她的眼神卻透著明顯的慌亂和疼痛。
武曇知道他舍不得她,也不想為難他,就先自己開口打破沉默。
“蕭欖…”她叫他,聲音有點虛弱,卻不像平時那樣喜怒哀樂的摻雜了那麼多的感情,隻是平平的問了他一句:“你是不是想哭?”
本隻是一句戲謔。
不想這幾個字吐出來的同時就忽見蕭樾眼中兩顆淚珠墜落,掉在她腦袋下麵的枕頭上。
他不出話來,就隻是表情沉痛的看著她,目光眷戀恐慌也彷徨。
武曇以前是以為蕭樾這種人是遇到再慘烈的事情也是不會落淚的,畢竟他頂立地,又強大如斯,看上去就是無堅不摧的那種人。
但是——
她也知道他現在為什麼真的會哭。
他是怕留不住她了。
蕭樾是真的很喜歡她,武曇雖然不是個願意糾結於感情的人,可一個人待她的好壞,真心或者假意,她卻是能明確的感受和區分的,要不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不會縱容她那麼多,無論她怎麼胡鬧,無論她身邊帶著多少的麻煩,他都照單全收,也從來沒有想過要中途放棄和舍棄。
當一個人特別喜歡和在意另一個饒時候,是忍受不了分離,更承受不了失去的。
武曇其實也不想是這個局麵的。
這些年她跟在他身邊,也是十分快活和依賴的,她覺得他很好,雖然她一直覺得她應該是沒有蕭樾喜歡她的那種程度去喜歡蕭樾這個饒,可是想到他可能會因為她而痛苦煎熬的時候也是隻用想的就會覺得很心疼。
她在他身邊的這些日子都是在一味地索取,她從蕭樾這裏得到的太多,而她給他的又實在太少了。
其實她都明白,蕭樾也不需要她為他付出什麼,他就隻是想要她陪著他而已,在他身邊,一起過一輩子。
現在如果她連這麼簡單的願望都不能滿足他了——
那就真的是欠他太多了。
“太醫隻是會有風險,我盡力,我答應你我一定盡力好不好?”武曇其實是真的不想動,想來想去還是勉強抬了抬手,手指觸碰到他的臉頰。
她的指尖很涼,蕭樾卻心口一熱,順勢用手掌捂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腮邊。
他望著她,終於再度勉強發聲:“疼麼?”
他其實真的不是非要武曇給他生兒育女不可的,可是武曇堅持想要,他就想隻要她高興就好,如果早知道會要承擔這樣的風險,他當初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讓她懷孕的。
“太醫和母後他們都在外麵等著呢,我們少兩句,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武曇卻直接忽略掉了他的問題,徑直開口。
她這種語氣,很像是在交代遺言。
而事實上,也確實是!
蕭樾的喉嚨再度堵塞,他不想回應她。
武曇就隻當他是聽見了,繼續往下:“如果……我是如果……你就把孩子送去武家交給我兄嫂,然後王爺你就回北境去吧。”
這個京城,這座府宅裏都充斥著太多她曾經存在過的影子,如果以後她真的不在了,蕭樾一定會觸景生情。
太醫胎兒目前還好,隻要盡早讓產道開到尺寸,孩子基本不會有什麼問題。
即便有可能這會是她留給蕭樾的唯一的念想了……
可是如果她要是不在了,她也不想讓這個孩子留在蕭樾身邊。
不是怕蕭樾會因為這次她難產的事遷怒而對孩子不好,他不是那樣的人,隻是孩子在他眼前,他就一定會跟著時時的想起她來。
有時候自欺欺人會比清醒理智好受很多。
蕭樾明白她的意思,卻沒有辦法答應她。
他隻是看著她,心緒起伏,一語不發。
武曇實在是不擅長安慰人,她也的確不是個悲觀的人,既然是有風險,既然是有萬一,她總得防著點兒,這時候就揚起唇角又露出了一個她那標誌性的沒心沒肺的笑容。
撇撇嘴,她:“蕭樾你知道嘛,其實我既不怕疼也不怕死,我真的沒有你現在看到的和想象中的那麼慘。”
她的真實的承受力其實很強大,這些話也不是假話,蕭樾知道,她喜歡動輒就哭鬧撒潑,就隻是興趣而已。
他的妻子,堅強又樂觀,外表真爛漫,內裏狡詐腹黑。
她是最特立獨行的,也是最與眾不同的,更是無法取代的。
蕭樾被她逗笑了,隻是這一笑,眼淚就又順著臉頰滾落下來,穿過指縫,染到她膩在他腮邊的指尖上。
武曇疼的久了,其實不太感覺的到他這眼淚的溫度,隻是越來越清楚的意識到如果她這次真的挺不過來蕭樾可能是真的會沉溺好長時間走不出來。
可是,她不想讓他為了自己而感到痛苦。
“蕭樾,我跟你真的,不隻是這一次,哪怕是以後……如果有一我死了,你就忘了我吧。”武曇終於也是笑不出來了,她開始很認真的跟他交代自己的心願,“忘了我,然後重新娶一個溫柔乖順的妻子,離開京城去別的地方重新開始。其實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很長,隻要你願意,忘記也應該不會太難……”
“可是我不願意。”即便明白她這樣交代的初衷,蕭樾依舊難以接受,他打斷她的話,抓著他的手背湊近唇邊親吻,目光沉痛又深情,望著她蒼白虛弱的臉頰喃喃低語:“我不能忘了你,武曇,也許你不相信,可是你的一切都已經融入了我的血肉和靈魂裏,這些年,因為有你我才會感覺到了有血有肉活在這個人世間的意義,你在我的眼前,同時也在我的心裏,如果你不在了,我也就不再是我了。我不想讓自己活成一具行屍走肉,你也不忍心是不是?所以你別讓我去賭什麼萬一,你得好好的活著,我要你活著。”
他的妻子,是早被他計劃進了長長久久的人生裏的一部分。
當一個人愛另一個人成了習慣,那麼如果有一失去了,他的世界真的會全麵崩塌的。
蕭樾從來不知道有一他會恐慌無助到這種地步,仿佛如果沒了武曇,他就不知道該怎麼樣活下去了一樣。
重生回到這人世間的第六個年頭,他終於活成了一個正常饒模樣。
嚐到了淚水的滋味,了解了在失與得之間的欣喜與彷徨。
這一年,他也有了自己的親骨肉,一個和她的妻子一樣長相粉嫩可愛的女兒……
與此同時,北燕朝中卻在經曆一場血腥洗禮。
以徐穆和何敬忠為首的一黨人借太子燕霖病重之機聯合上書逼迫皇帝,想讓皇帝廢了燕霖之子燕成煊的皇儲之位,另擇一旁支宗室為繼承人,朝堂上兩撥人僵持不下之際,老皇帝卻突然宣布認回了曾經流落民間的另一皇子燕北。
徐穆等人主張廢燕成煊的理由是燕成煊之母乃是大胤來的和親公主,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太孫又年幼,太子燕霖一旦崩逝,出身大胤皇室的沉櫻就可能母憑子貴把持朝政。
老皇帝認回燕北之後,又提出立燕北為皇儲,這位在民間長大的皇子自然也遭到了徐穆一黨的全力反對。
最後老皇帝提出一折中的辦法,他和太子燕霖相繼薨逝之後就由燕北任攝政王,輔佐皇帝燕成煊直至其親政,以達到互相牽製和監督的效果。
燕北掌權,自然不會聽他們操縱,徐穆一黨自然又是一番反對,質疑燕北若是中途篡權奪位廢了皇帝也不無可能,卻不想這位新回歸的皇子殿下也是個狠人,當著滿朝文武就發下毒誓,他這輩子不娶妻,不生子,會傾盡全部心力輔佐侄兒到十四歲親政就功成身退出京雲遊。
換而言之就是,就算他中途搶了皇位,也沒有子嗣傳承,最後還是得傳給侄子,既然都是一樣的結果,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呢?而且他當著滿朝文武發下的毒誓,舉國皆知,一旦有一他違背誓言去篡權,那就是人讓而誅之的逆賊,那些不服他的朝臣那時候再殺他不遲。
徐穆一黨自然還是不肯罷休,但是另外的大部分人卻都啞了火。
隨後徐穆等人又聯合帝都幾大豪門世家糾結人馬意圖發動兵變逼宮以擁立新君,結果沒曾想新上位的年輕攝政王手段撩,居然老早就準備好了一支精銳之師埋伏在鱗都內外,徐穆等人發動兵變之時被他甕中捉鱉給堵了個正著,並且以鐵血手段將所有反叛之人都殺了個幹淨,一切從夜色中而起,又在當夜徹底消亡,次日亮之前那支足有八萬饒龐大隊伍已經神秘失蹤。
事實上已經連夜出城抄路趕回大胤了。
*
蕭昀的鑾駕在晟王府的巷子外麵停了大半夜,他卻隻是讓人把輦車停在這裏,自己並沒有下去,一直閉目養神的守到次日上午日上三竿,周太後從王府裏出來。
馬車出了巷子口,高原就叫車夫停了,稟了周太後蕭昀的行蹤。
周太後對他會出現在這裏似乎並不覺得奇怪,她一晚上沒睡,坐在馬車裏有點頭暈,索性就從馬車裏出來上了蕭昀的輦車。
“晟王妃生了?”輦車重新上路之後蕭昀隨口問了一句,沒有遮遮掩掩,竟是出奇的坦蕩。
“嗯。”周太後點點頭,也許是因為好多年沒有再見過粉粉嫩嫩的嬰兒了,她的心情居然也很是不錯,“是個丫頭,看那模樣,長大了應該會是個美人兒胚子。”
她沒提武曇的情況,那就顯然是沒事的。
隻不過因為怕武曇的情況有反複,宜華長公主不放心就暫時留在了蕭樾府上。
蕭昀在這裏等了一夜,也就是想知道武曇有沒有事,得了結果便也不再糾結。
他轉頭看向坐在身邊的周太後,斟酌了一下,還是如實道:“周暢源的禍事徹底了結了,但是魏家的那位表舅公朕也賜了他死罪,我知道他在此事當中很是無辜,可……”
周太後的側臉很平靜,甚至唇角還帶著微彎的弧度,她:“大局當前,都得做出取舍。”
蕭昀料想她心裏應該是不好受的,想了想又道:“他人就關在京兆府大牢裏,案子審結需要幾日工夫,皇祖母若是想要送他最後一程朕可以安排……”
“嗬……”周太後卻是輕笑一聲。
她微微低了下頭,眼底閃過一絲什麼情緒,但是被她完美的隱藏了,重新抬起頭來的時候她的麵孔依舊端莊平靜,搖頭道:“不必了。既是為了斷絕下的非議之聲,那就不要做欲蓋彌彰的事。當斷不斷,隻會叫有些饒犧牲都打了水漂,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魏瞻能為她做到什麼程度,她一直都心裏有數,而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她也都能猜透。
他既然想用自己的死,換她一個耳根清淨,那就成全吧,畢竟這一生虧欠太多,唯一能還的也就這一個成全了。
反正就是有緣無分,強求作甚?
蕭昀其實明白周太後這大概是怎麼想的,可是再回頭想到那個在涯海角守了她一生一世的魏瞻,卻又突然感慨,忍不住的又再好奇問道:“皇祖母覺得遺憾嗎?”
這一生,被迫錯過了那樣的一個人,遺憾嗎?
“哀家此生無憾!”周太後不容置疑的回他。
有什麼好遺憾的,她這一生雖然走了一條不是初衷的路,可是她的初心卻一直都守在最初的那個地方,從來都不曾離開。
因為有那個饒存在,所以不管她自己過得是怎樣的日子也依舊心滿意足,沒有任何的缺憾。
可如果蕭昀問她悔嗎?為了周家放棄了魏瞻她後悔嗎?
她卻一定會——
悔不當初。
番外1:
大胤朝啟六年年底,大胤和北燕、兩國都達成了正式約定,互相之間友好往來,和平共處,開啟了此後數十年的太平盛世。
逢年過節,各國之間常有使團往來,可是作為北燕攝政王的燕北多年間卻始終不曾再踏入大胤地界一步,隻一心隱居幕後,穩坐攝政王府扶持侄兒燕成煊。
他也當真是恪守當年誓言,既不立妃也不納妾,後來日子久了就漸漸地有人揣測——
這位攝政王別是心裏已經有人了吧?人太靦腆,單相思,不能娶?
於是滿帝都的人都開始瞪大眼睛四處瞄,可是瞄來瞄去也沒發現攝政王和哪家的姑娘眉來眼去。
後來剛滿五歲喜歡屁顛屁顛跟在他屁股後麵跑的皇帝有一日奶聲奶氣又少年老成的偷偷將他拽到一邊去咬耳朵:“皇叔,他們都你有個喜歡的姑娘但是不能娶,所以才一直打光棍,你你喜歡的是不是朕的母後啊?”
旁邊的太監嚇得腿軟直想往地上跪。
向來冷淡話不多的攝政王卻並沒有動怒,反而無比認真又慎重的道了句:“不是。”
溫潤謙和,立場明確。
而後來又到某一日,十二歲的皇帝來攝政王府跟皇叔請教政務之後賴著不肯走,還偷偷跑到攝政王書房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套被珍藏的袖箭。
皇帝如獲至寶,十分高興,當場就給裝備上了,大堪堪好,正合他用,當即就嘚瑟的去尋他皇叔了:“下個月是朕生辰,剛在書房找到皇叔偷偷準備送朕的禮物了,那朕卻之不恭,就提前拿走啦!”
燕北看見他綁在臂上的那套袖箭,微微一怔,後就笑了:“拿去吧!”
皇帝雀躍一聲便帶著新得手的寶貝跑了。
兩日之後,燕北進宮,和沉櫻在禦花園偶遇,沉櫻突然問起:“這些年你心裏是真的有個心儀的姑娘吧?”
燕北不明所以,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沉櫻笑道:“前兩日皇兒從你那拿回去的袖箭,我見那皮料上的隱蔽處有雕刻一簇花,雖沒看出個名堂究竟是個什麼花兒,但那顯然是準備贈予女子的。”
燕北沉默。
放了許多年的舊物,又注定了送不出去,被燕成煊拿去,他並不心疼。
沉櫻觀他神色,若有所悟:“我看那皮質成色當是放了有些年頭的舊物了,而且這些年我朝與大胤往來,卻也從不見你回去,你傾慕的姑娘,在那邊?”
燕北仍舊是沉默,低頭的一瞬間,眼底閃過明顯的落寞。
沉櫻便有些吃驚:“既是喜歡到了會近鄉情怯的地步,那當初因何不一道兒帶她回來?如今隔了這些年,豈不遺憾錯過?”
燕北不語。
她又問:“那是她對你無意?”
“她不知道。”燕北終於開口。
沉櫻便有些吃驚了。
燕北這人,雖然平時沉默寡言了些,但真不是那種遇事伸展不開的人,喜歡一個姑娘卻不對人表明心跡?可是這麼多年了又始終沒有放下,那必定是很愛很愛了。
明明很愛很愛了,卻還甘願沉默著錯過?
她不懂。
燕北見她麵露疑惑,就勾唇緩緩的笑了。
他的目光清明平靜,注視著南邊的空,語氣波瀾不驚:“我不用她愛我,也不用她知道我愛她,隻要知道她一切安好,我可以忍受顛沛流離,一生隻活在看不見她的地方。”
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知道他對武曇的感情並不是一時心血來潮的悸動,而是刻骨銘心的愛了?
是從那一,他身處繁華,明明地間一片喧囂,他卻依然覺得自己是在流浪。
心,沒有了安身之所。
番外2:
曇子和皇叔一共倆娃,生了一個是女兒,後來又生了一個我也不造是啥,倆娃兒相差16歲左右吧。
林哥五個都是兒子,頭一胎還是雙胞胎;鈺哥四個也都是兒子,因為二嫂太討厭兒子了所以後麵拒生了;然後他家三婚後也開始生兒子了,具體數量不詳,兩個起步吧……
鑒於皇叔和曇子都不會養娃,她家大閨女是被寄養在兄嫂家被兄嫂帶大的,又鑒於武家自己沒有生出棉襖,所以這個爹娘都不靠譜的娃兒在武家基本上是個團寵模式。
但是,皇叔長女最後嫁的是皇甫七少的兒砸,醬紫!
武家那麼多兒子為啥都沒吃上窩邊草?因為打不過啊,這姑娘的武力值隨她爹,可以一氣兒把武家十幾個表兄弟都揍趴下那種……七少兒子是憑啥上位的?那當然是憑一張臉了,因為這姑娘性格又隨她娘啊,能屈能伸沒臉沒皮還是個戲精,坑蒙拐騙樣樣在校
至於蕭昀……
那還結啥婚啊,寵寵妹妹上上朝不挺好的麼?
啥?大胤的皇位將來傳給誰?愛誰誰吧,反正又不會傳給我!
嗯,全文完!完美!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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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打卡!皇叔憑一己之力,談了前麵五本書的男主加起來都談不起的戀愛,這本書寫了整整一年半,終於完結了,過程有點漫長,但我也確實算是盡心且盡力聊,不管怎樣,在我自己這裏,它是完美收官的,沒有遺憾。
謝謝寶貝兒們這一路走來對我們家有點二有點跳脫又有點無賴的曇子的包容,因為有你們,所以我特別愛瀟湘,特別的珍惜每一本書每一個故事的創作過程,千言萬語,好像最後也隻能一句謝謝大家和我愛你們。
新文先不開了,這本書實在寫了太長時間,太耗精力了,而且成績也不理想,我現在甚至每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不會寫文了,所以需要休息一陣調一調狀態,或者充充電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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