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她引開話題了,真是個狡猾的家夥呢。”蕭小強不禁苦笑道。
“畢竟是燈火以前最火的頭牌啊。”零略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小家夥們在聊什麼?”毓秀很快就回來了。
“還在聊你被偷錢的事。”蕭小強毫不掩飾地說,“我尋思著,你被偷了錢也不至於毫無察覺吧?”
“誒,還要聊這個嘛?”毓秀臉上有一些為難的表情,不過很快搖了搖頭道:“其實也不是沒有察覺啦,隻是……剛想叫住他的時候,卻看到了他的鱗片……所以,不由自主的就把他放跑了。”
蕭小強搖搖頭道:“就算你再怎麼善待那些鱗化病人,也不會得到任何回報的。”
“我知道的。”毓秀點了點頭,“所以,我才拜托零去幫我把錢取回來。可是……”
毓秀的臉色突然陰沉起來,喃喃道:“果然我是個很矛盾的人吧?明明就是我自己把他放跑的,之後卻又拜托別人去抓他。放走他,大概也隻是我的自我滿足而已吧?”
零沒有說什麼,他不太能理解毓秀的這種細膩的感情,想了想才說:“不過對於那小子,你拜托我去抓他應該是件很幸運的事吧?在被小強抓住前就被漁夫保護了,現在應該已經舒舒服服的躺在幹淨的大床上等待治療了吧?”
這時,蕭小強伸了個懶腰,輕笑道:“這麼說也沒錯啦,如果他先被我抓到的話,至少也要斷掉一條胳膊吧?多虧毓秀的仁慈,那小子的胳膊保住了哦。雖然對我來說有點可惜,不過隻要毓秀高興,那也無所謂了。”
“不過我姑且還是揍了他一頓的。”零聳了聳肩說。
蕭小強拍了拍零的肩膀,笑道:“你小子還是很善解人意的嘛。”
毓秀那邊倒是有些沮喪,問道:“原來你沒有幫助他嗎?”
“有點常識好不好啊?!”零和蕭小強異口同聲地說。
毓秀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她十分清楚囚籠裏麵那讓人厭惡的法則。
她也十分清楚,沒有人會去救助並非自己家人的鱗化病患者。
就算是她自己,也絕對不會幫助那些被漁夫帶走的鱗化病人的。
但是,即便如此,毓秀在麵對那些不幸的人們時,依然會感到悲傷。
“雖然漁夫帶走鱗化病人是為了防止鱗化病擴散,但是在囚籠裏麵死亡的理由要多少就有多少,事到如今就算多幾個鱗化病人其實也沒什麼吧?為什麼那些鱗化病人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和我們一起和睦相處呢?”
“就算隨時都有可能死去,為了眼前的苟活而努力也是人之常情啊。”零感歎道。
毓秀點了點頭,發出一聲短促的歎息。
“我知道,所以我隻是隨便說說哦。”
毓秀低下頭,臉上帶著一絲溫柔的笑。
她在很久以前就非常有博愛精神——像這樣的博愛精神在囚籠裏最後都會無疾而終,毓秀本人也很清楚這點。所以,剛才這些話毓秀也就隻能偶爾和零或者蕭小強說一說。
這時,店門又被拉開,雪晴走了進來。
“辛苦你了雪晴醫生。”毓秀打招呼道。
“嗯。”
雪晴冷淡的嗯了一聲,然後理所當然般的坐在了零旁邊。
毓秀端來了雪晴平時愛喝的茶,感謝道:“多謝你了呢,去找零來幫我。”
雪晴搖搖頭道:“不客氣,事實上我沒走多遠就碰到他了,這無疑是我們被命運的紅線緊緊纏繞在一起的有力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