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離開了,現在的高小樹可能沒意識到什麼,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隻是覺得心中有些莫名的心酸和感動。
不曾想。
父親在中東地區還有這樣的摯友。
沒錯,現在的高小樹已經將文森特.德萊文當做是高雲飛的摯友。
高小樹聽著很輕的腳步,正在慢慢的離開,那是文森特離開的腳步聲,他走的很慢,在這一路上,他見過很多風景,在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最美的風景,見過很多人,在這個世界上最值得見得人,而且,他一生不悔的跟隨著一個人的腳步,這個人就是洛克.高。
他或許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但在他心中早就已經是能與穆士林相媲美的存在。
用文森特的話說。
他是個徹頭徹腦的穆士林。
他一生信奉著穆士林,但他也信奉著老洛克。
等到文森特的腳步聲消失後,迎客山莊內寂靜的讓人內心深處有些發怵。
高小樹並未因此而覺得孤寂或者說恐懼,而是仔細的端詳著放置在桌子上的記事本。
以及他現在正在思忖的正是文森特剛才的那一番話,父親的死就是一個陰謀。
可是。
是什麼陰謀呢?
文森特為何不直接說出來,而是離開?
這一切都困擾著高小樹,他知道,既然文森特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強求他,此時太過蹊蹺,按照記事本上記載的內容,父親是個軍火商,而且是那種有些規模的軍火商,很顯然,這其中肯定有許多貓膩。
凡是與父親有關的人都會受到多方的窺視,隻要有人膽敢站出來說話,那麼他將會是下一個老洛克。
這絕對是一個令人內心驚恐的。
高小樹的視線自記事本上移向剛才那股氣息的位置,眸子裏閃過一抹寒芒。
這些人居然如此的迫切?
他站起身,準備出去走走,仔細的看一看,父親曾今生活的地方,最主要的還是對周圍的環境熟悉一番,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
況且,如今是在中東呢!
他必須亦步亦趨,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否則,自己的小命就會丟在這裏,成為又一個犧牲品,到時,倒是真的上對不起天,下對不起地,中間對不起父母。
剛走出門,就有一陣腳步聲響起。
高小樹抬眼望去,是一對夫婦,他們正朝著自己走來,很顯然,他們的目標是自己。
“你就是老洛克的兒子吧?”男的是個看起來很憨厚的人,滿臉的絡腮胡子,語氣也顯得很是關切,“老洛克……他是個好人,哦,真的,上帝可能當時在打盹,它不該拋棄如此善良的人。”
緊接著,站在他身邊的婦人,也是關懷道:“是的,老洛克他是個好人,西奈半島很多學校、福利院、公路,他都出了力,出了錢,他是一個關心我們,為我們做實事的人……”
她說到這,就是一陣抽泣。
顯然。
她還有很多話想說。
高小樹在與兩夫婦的交談中,得知男的叫弗蘭德,女的叫艾莎,他們非埃及土著人,徹頭徹腦的愛爾蘭人,當初隨著英國殖民者而來,隻是他們喜歡地中海的溫柔,兩人毅然而然的在英國撤離埃及時,留在了西奈半島,留在他們夢寐以求的地中海懷抱中。
看的出來,弗蘭德是個有教養的人,而,艾莎也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子。
他們就住在迎客山莊緊鄰的一處山莊內,從迎客山莊的左邊,就能一眼看見他們山莊飄出來的屋簷,是那種典型唐朝風格的屋簷翹角。
“謝謝你們!”
高小樹操著一口純真的愛爾蘭本土語言,驚訝的弗蘭德和艾莎是無以複加,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家夥,居然會說一口流利而又純真的愛爾蘭語。
“哦,天呐,你的愛爾蘭語說的真好,相信很愛爾蘭人,如果不知道你的身份,肯定會以為你就是愛爾蘭的土著。”弗蘭德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幾步並作一步,就到了高小樹的身前,然後用很是厚實的雙手緊緊地握住高小樹的手,急切道:“用老洛克的話說,叫做虎父無犬子,我現在終於知道,這句話實在是太貼切了!”
就連一旁的艾莎都有些興奮。
但她就顯得很矜持,沒有撲上來握著他的手,或者說給他一個擁抱什麼的。
高小樹不想過多的與兩人糾纏,而是寒暄幾句後,依舊在迎客山莊周圍轉悠著。
就在高小樹背影轉入一角後,弗蘭德對著艾莎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艾莎,我們搬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