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了結(1 / 2)

薑梨將收在袖口中的小匣子取出,將那條月白色絹子取出,伸手攤開在王子琮眼前。

他看到這條帕子,先是眼前一亮,後來他的眼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慢慢黯淡,直至死灰:“請大人降罪。”

“你可知,本座從何處拾得?”薑梨細細端詳這條帕子,上麵用銀線所繡的花紋已有些許模糊了,可以想見所有之人,用雙手輕輕撫摸過多少遍。她心中歎息,將帕子收起來。

“微臣是兩月前便丟了,當時心急如焚,四處尋不得。不知大人從何尋得……”他眼中又有了懼色。

薑梨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嗬,這可是倪采萍的私藏呢。”

“這條絹子所用材料並不十分名貴,她為何?……”說到現在,王子琮好似還不明白。薑梨心中更是無奈,倪采萍啊倪采萍,你隻怕是錯愛上了一塊木頭罷了。

隻不過,他對你是塊木頭,對著閉月可是用了滿腔癡情。

不知如何措辭才能委婉,薑梨隻能試探著說:“隻因為,倪采萍,愛慕的人,是你。”

薑梨說完這句,牢中突然陷入莫名的死寂,持續了許久。

方才一路疾行,到現在,她反倒不急了。

她站在門口,回想著這兩日所看到聽到,在眼前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大小事情,隻覺得快要水落石出。

“是我誤了她……”王子琮喃喃著。

“感情本就是你情我願,你對她無意,她也無法強求。隻不過,這件事不能足夠使她自盡,必有隱情。你若對她還有半點憐惜與同情,還請協助本座全力偵查此案,還能還你自己一個清白。”

看著王子琮一點點冷靜下來,她試探著接著說道:“隻怕,倪采萍還有另外的身份……”

“大人便說吧,我已然在這牢中,險些萬念俱灰,還有什麼接受不了的。”他似是在自嘲著。

薑梨醞釀片刻,深吸一口氣,沉著聲說:“倪采萍……許是你的親妹妹。”

此話恍若晴天霹靂,本是筆直跪坐的王子琮一下癱軟在草席上,像是神魂俱滅的樣子。

“不過此事仍未有定論,本座也無法確保這是事實。不過,再怎麼也是,十有八九了。”薑梨不滿王子琮這等脆弱,索性全說了,“本座隻怕,幕後另有推手在操控一切,不知‘貴人’是何等人物。”

她將袖中匣子隨手丟給地上蓬頭垢麵之人:“本座估摸著,她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看見的。這裏麵一本日記,便是交給你了。如若你能有半點關於日記中‘貴人’的線索,定要第一時間告知獄卒,讓他來找本座。

“還有那帕子。若你曉得分寸,本座便當從未見過它的了。”

薑梨隻覺不必多說,一聲招呼沒打,也沒等他行完跪安禮,就直接轉頭走了。

離開花紅院之前,薑梨知會了媽媽好好審審倪采萍的貼身侍女,想來此時已有了結果。

出了牢房,才發覺外麵天已大亮。冬日陽光本不該刺眼,空氣也異常清新冷冽。

如果猜的沒錯,拿到侍女的供詞,此案就可以完結了,薑梨心想。

回到花紅院,賓客已全無,許是花紅院媽媽刻意清了場。

這位媽媽的母親來磕了個頭,薑梨將隨身帶著的紅瑪瑙十八子手串賜給了她,她感恩戴德,說是要帶在身邊,日日供奉。她向薑梨承諾,以後有任何事情,隻要是花紅院力所能及,哪怕傾盡全力也要為凰梨大人效勞。

薑梨聽了,不過笑笑,並未放在心上。

她讓老太太退下,轉臉,臉色就冷了下來,直接問審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