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是白天睡太多了?”顧輕輕走過去給她蓋了蓋被子,順便拉開床邊的一把椅子坐下。
葉天晴也看著她:“可能吧。輕輕,咱們聊會天吧。”
“恩。”顧輕輕這會兒也睡不著。
葉天晴看著天花板轉了轉眼珠子:“宋宇澤說我是天底下最傻的蠢貨,你說呢?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特別傻?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就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知道嗎,我以前特別討厭酒鬼,特別惡心那種為了感情要死要活的女人。每次聽到別人說失戀,我就恨不得想對她說一句活該。”
這幾天,葉天晴一直想嚐試著努力振作起來,忘了薄少容,其實他們都是看在眼裏的。隻不過,愛上一個人可能容易,可忘記一個人又談何容易。別說葉天晴,就連她顧輕輕自己,其實也不曾忘記過薄少庭。隻是,明知道沒可能在一起了,所以就把那段感情刻意塵封起來罷了。可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所以,她壓根就沒有權利說任何人。
索性選擇沉默,靜靜的聆聽。
葉天晴換了換氣,便又繼續道:“我真的怎麼都沒想過有一天我竟然會變成我自己最討厭的人,你說,我到底要多久才能回到那個刀槍不入的自己?輕輕,你有沒有發現,我的感情路,好像一直都很不順,明明就特別渴望擁有一段穩定的感情,可結果呢?遇到的男人一個比一個渣,我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兒呢?所以,我這一世就注定要孤獨終老?是這樣麼?”
突然間,顧輕輕就覺得,天晴好像成了那種白天很歡樂深夜就很喪的人。
她也懷念當初那個沒心沒肺的葉天晴。
其實假如,宋宇澤沒有揭穿薄少容的身份,那天晴是不是就能跟那個人一起好好的走下去直到結婚生子?可,秘密總有被揭開的那一天。更何況,薄少容那種人,根本就不是善類,多和天晴一天,就隻會害她多一天。
所以,宋宇澤那樣殘忍的揭開薄少容的真實身份,確實很狠心,但他一點都沒做錯,反而是幫了葉天晴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隻是葉天晴現在一時間還不能接受Lucas就是薄少容這個事實罷了。
顧輕輕想了很久,剛想開口說點什麼,病房的門突然就被人從外推開。
兩人齊刷刷的看出去,就見是宋宇澤提著保溫瓶來了。
當即,葉天晴就直接閉上眼避而不見。
顧輕輕倒是有些尷尬,也驚訝宋宇澤怎麼這麼晚還來。
其實,葉天晴自從住院的這些天,宋宇澤都差不多這個點來。因為他知道,平時白天她還沒睡著的時候他出現,她完全就不想看到他。他的存在,隻是給她添堵罷了。所以,他便選擇這個時候出現。
事到如今,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到,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葉天晴重新恢複笑容,也很想親手給她幸福。
但葉天晴卻不是這麼想的。
始終還是覺得是他害得她變成今天這個模樣。
因為葉天晴在他一進門就閉上眼,氛圍頓時有些尷尬,但宋宇澤還是提著保溫瓶進去,而後將保溫瓶放到床頭櫃,瞥了一眼顧輕輕:“你今晚陪她?”
“恩,是啊。”雖然宋宇澤是薄少庭的哥們,按理來說自己壓根就不應該理會他才對的,可是想想,宋宇澤好像也沒做錯什麼,反而還覺得怪可憐的,便好聲好氣的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