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摘下耳機，心中默念“宏威”。宏威本是一家地痞騙子公司，他們打著高提成的幌子，專騙那些眼高手低的應屆生，然後給這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應屆生封閉式培訓，缺乏法律知識和道德標準的浪兒們成了他們的行騙工具。首先他們通過各大網站貼帖子，以“現金”收購古董，古董鑒別知識，青銅情結等引人興趣的標題作為引子然後留下公司名及憐惜方式。每天他們的手裏都會有大量的電話表，50個電話打過去，要爭取到4，5個的意向客戶，然後再以所謂的“現金”收購，物理檢測，私下和你找買家這樣的措辭騙取客戶定金，檢測金。一個客戶交出2萬，業務員就有3到4千的提成。定金交到手，這些業務員就會將“跟進權“交給自己的直線經理，而小兵們繼續去釣魚。每周，每月，每季度他們都開表彰大會，那些聲音甜美，能說會道的小女孩每個月能拿到2到4萬不等的提成。他們被利益衝昏了腦子，至於那些交了定金客戶的死活和他們手裏的“寶物”他們才不在乎。包括他們的心腸比煤還要黑，遠地農民常年存下的積蓄他們也會覬覦，不榨幹，不放過。”宏威“就是靠這個壯大起來的，至於這麼多年為什麼沒有人告發封了它的門無人知曉，前兩年他家突然轉型向古董正軍靠攏，開始周邊的企業都很唾棄他，一個地痞無賴要當保家衛國的軍人，讓人恥笑。可他們竟悄無聲息的做了起來，特別是今年”冷香閣“30%的客戶竟都流向了宏威。這不得不讓人心生警惕。
方可拿出銷售部這個季度的銷售表，大客戶部，齊凱下的楊千業績在整個銷售部排行第二，翻看去年的記錄他從沒有退出前三名的成績，這樣的業績再保持半年公司就會再給他配5名銷售代表，而且公司也將會有很大的調整。方可自問，他們“明軒“的福利雖算不上全國最高，但絕對是全國中上水平，而且明軒是歐美管理體製，員工舒適度向來很高的。甚至有不少薪水不錯的同行人士因為想要輕鬆而人性化的工作環境而跳槽到明軒。而這個時候的楊千卻要跳走，而且是有汙點的宏威，出發點在哪裏？目的又是什麼？倘若楊千在宏威做的不如意想中如意想要在跳巢都難，這不會是一個激靈善辯的小夥子想不到的。除非他楊千不打算再繼續跳槽，也就是說宏威給他的好處足夠到他養老。方可不禁為她大膽的猜想而震驚，如果她的猜想是正確的這說明宏威要的不是楊千這個人而已，而是他附帶的信息，資源。而楊千很可能隻是一個開始。
她頓感頭痛，想要抬手開啟服務鍵叫來空乘，無奈一仰頭滿頂的星星，她又低下頭去，勉強用手掌支撐她的額頭。
“這位女士，給您水。“
方可接過已經開啟的礦泉水，一飲而盡，當她轉過頭說道謝時才發現他不是機組裏的工作人員而是另外一位與自己同程的商務倉旅客。此人身材高大，，金發碧眼，有些禿頂，臉上額頭很寬廣，五官端正，麵部嚴肅卻不拒人千裏。他的臉上和手上已生出老年斑，看年齡65歲往上。他朝方可一笑。
“有什麼煩心事嗎？”
“沒什麼？謝謝您。”方可向來與陌生人保持距離，轉過頭正身蓋著薄毯閉目養神，但腦子裏卻是動作片一樣，一幕一幕帶著踢打，呼喊閃過。
“各位旅客，緊急通知。由於飛機自身機翼故障，飛機可能會出現短暫的顛簸，請在過道和洗手間的旅客盡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係好安全帶。“
方可經常能在旅途中聽到類似的通告，以為是氣流顛簸，就沒太上心，加上頭痛劇烈更是沒心思顧及乘務員的通知。
“各位旅客，緊急通知。由於飛機自身機翼故障，飛機可能會出現短暫的顛簸，請在過道和洗手間的旅客盡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係好安全帶。“這一次女乘務員的聲音要比上一次的緊急，飛機也開始顛簸。旅客們神情緊張的趕緊回到座位上，係好安全帶，找出應急處理辦法和逃生措施圖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