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言
她便是一個念舊的人,對於曾經在她身上發生的美好的事情難已忘記,時常拿出這些美好的事來麻痹自己的神經,明知道不會再重來,可便是用這樣的方法不願放棄給自己動力,可最後也不得不承認事實擺在眼前她也再也不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也便知道自己輸了。
——她和我說過許多她和蘇良短短時間裏發生過的事情,讓人驚奇的是,明明都過去了很久她卻記得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神情都那樣的學習出來,眼中盡是幸福的模樣,可當說完,她又是一副落寞的神情,低垂著頭,便不再說話。近來,她眼中閃爍著淚花她說:“他的身影在我腦海裏模糊了,我怎麼可以忘記他呢…怎麼可以呢…”說著說著她便躲在角落裏偷偷的開始哭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去安慰她的話語,感覺說什麼都是無力的。
默曉曉又開始神經質的問我:“你說我和蘇良還有可能麼?”說實話這樣的話她說了不下一百遍,可還是一遍一遍的問,問完放棄,放棄完繼續愛,反反複複好似沒有一個結束。她也明知,即使她已改變了太多,可失去的終將不再會回來,又很何況是蘇良那樣寡淡涼薄的人,用蘇良的話來說那就是:機會隻有一次。沒到她問起這個問題,我也會為她抱著一個渺小的希望和她說;還是有可能的。但,過了怎麼久這樣渺小的希望又要怎麼實現,終是不忍心看著她被這樣的感情糾纏的神經質,現實依舊是殘酷而又真實的:“沒可能,即使有也很渺小。”我不敢去看默曉曉的神情,我知她也知道這一點的,可默曉曉並沒有多麼悲慟,她隻是扭頭看著窗外的操場,淡淡的說:“我也知道…其實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大概都隻是我的執念…”
默曉曉看著操場最邊起的廁所,那是蘇良經常去那裏抽煙得地方,也是默曉曉印象最深的地方,緣起之地。她笑的時候實在太過淒美,覺得是不是做錯了,讓她抱著那執念也是好的,可她扭頭便離開了水房,那背影姿勢都像極了蘇良,深愛至極,連氣質都強行的變成那般,若是當初的默曉曉在膽大點,是不是比現在更好呢?
回到教室的時候,默曉曉就已經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同學們依舊打打鬧鬧熱鬧的如同街市,默曉曉安安靜靜的模樣與這氣氛格格不入,她拿出信紙一遍又一遍寫著心經,仿佛已經剃發為尼沉靜的如同死水,玉米和奔奔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看著默曉曉抄著,問她:“你抄這幹嘛?”她抬起頭笑眯眯的說:“閑的沒事幹吧。”可她又豈是真的沒事幹,大概是因為她覺得她是一個不幸的人,給自己一點精神寄托吧。
便又想起了她和蘇良剛在一起的模樣,總是甜蜜的,縱使容貌並不比現在,但也好比現在收了相思之苦的淒苦神情好,可那人並不值得她一片癡心,大概愛上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