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麗是丘力居的幼女,十二歲的時候,上門提親的勇士多達上百,十五歲,為她引發的爭鬥已經造成十幾人死亡。
十八歲,丘力居終於決定,將寶貝女兒嫁給烏桓第一勇士,塌木。
阿塔麗不喜歡那個第一勇士。
盡管他壯得和熊一樣,卻也和熊一樣不愛洗澡,身上臭烘烘的,毛也特別茂盛。
但她無法反對父親的決定。
在新婚前夜,她祈禱著會有英雄突然出現,騎著白馬救走自己。
結果英雄沒來,魔王來了。
她在新婚夜被一個戴著黃金麵具,披著很華麗鬥篷的人劫走,醒過來看到一個比烏桓任何一位男子都要英武,強悍的男人。
公孫將軍。
周圍人是那麼稱呼他。
阿塔麗從沒有見過這麼冷酷的一個人,看她的眼神猶如是看一隻能多生娃的種羊。
這個公孫將軍逼著她跳舞,又限製她自由,阿塔麗試著反抗,代價就是被劍在脖頸劃出一道口子。
“你現在唯一的作用就是取悅我,失去這個作用,你就要死。”
公孫將軍對她身體沒興趣,似乎將她當做展示品,時常給部下們看。
這樣的噩夢來得太突然,有時在夜晚驚醒,阿塔麗還以為是在草原的帳篷,一掀開門簾,就能夠看到碧藍天空之下,那片遼闊的大草原。
現實常常令她失望。
唔。
一聲悶哼。
榻上的阿塔麗瞬間驚醒,屋內昏暗,手悄悄摸到玉簪子上。
深更半夜,誰闖進這裏,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她心裏害怕,麵上假裝不知道,握緊玉簪子的手藏在棉被裏。
門輕輕讓人推開,一道穩健的腳步聲漸漸逼近,近到床前。
“烏木麻蛋!”阿塔麗終於忍不住喊一句家鄉問候他人家眷的話語,舉起玉簪子朝前刺出。
啪,一隻手抓住她手腕,另一隻手捂住她小巧的嘴巴,“別出聲,我是救你離開這裏,乖乖跟我走,你就能見到你父親。”
一聽離開這裏,阿塔麗眼眸頓亮。
在她心裏,沒什麼比離開公孫將軍更值得令人高興的事情。
阿塔麗停止掙紮,點頭表示順從。
來人鬆開捂嘴的手,牽起她的手往外走,掌心暖暖的。
阿塔麗跟著來人離開房間。
月色正濃,地麵有人倒在血泊,她沒有驚呼,跟上前麵寬厚的背影。
薊中防備森嚴,屢屢有漢軍巡邏,眼前的神秘男子卻顯得很從容,一次次避開,帶著她離開薊中。
直到站在城外的草地,仰頭看見一望無際的星空,阿塔麗仍不太相信,“我們逃出來了?”
“嗯,我們逃出來。”來人轉過頭,相貌俊郎,一雙眼眸閃閃發亮,像極了陽光下的黑寶石。
阿塔麗終於想起來,自己跟著一個叫什麼都不清楚的人走了,疑惑道:“你是誰?”
“李毅,字子仁,原是公孫將軍的門客,現在是一位自由自在的遊俠,”他笑著介紹自己。
阿塔麗後退一步,警惕道:“你為什麼要背叛公孫將軍?”
李毅長歎一口氣,麵色流露出憤恨,“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公孫將軍的所作所為,皆是為達到自私目的,全然不顧邊關百姓死活,更罔顧大漢與烏桓多年來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