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錫。”

“亦凡?怎麼了?”

“電話裏說不清楚,過會我和念念過去找你們,打擾麼?”

“這是什麼話?肯定不打擾,來了再說。”

江亦凡掛掉電話,對著坐在身旁的季念說。

“我們先去蘇錫家。”

“嗯,好。”

十月底的夜晚,天空是深沉的墨色,無星無月,因著下午一場細雨,空氣中還殘留著濕漉漉的氣息,風一吹,寒涼透心。

季念裹了裹身上薄薄的外套,打了個寒顫。

江亦凡停下車,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季念的身上。

“天這麼冷,怎麼穿這麼少,不怕生病麼?”

語氣是滿滿的寵溺,季念脫下外套,重新給江亦凡披上。

“我不冷,再說這不是快到了,我啊,沒有那麼矯情,你還開著車,生病了就不好了。”

江亦凡又重新給季念披上。

“我一個男人怎麼能讓自己的老婆受罪,這點小事都應付不了我還怎麼養你和咱們未來的孩子,快,穿上,別讓我擔心。”

季念隻好乖乖的穿上他的外套,她了解江亦凡,隻要是他認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動搖他的決定。

江亦凡和季念到達蘇錫的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麵前擺著兩杯熱茶,李樂樂握住季念微微發涼的手,心疼的說著。

“傻丫頭,你看看這手都凍成什麼樣了。”

蘇錫看著對麵坐著的江亦凡,開口。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怎麼會…”蘇錫咽了下口水,接著說到。“這麼落魄?”

江亦凡笑了笑,淡淡的聲音在房間裏彌漫開來。

“嗯,我跟我爸斷絕父子關係了,我現在是無業遊民。”

李樂樂責備的看著江亦凡。

“江少,你已經不小了,怎麼性子還是這麼衝動。”

季念握了握李樂樂的手,眉眼低垂。

“亦凡他都是因為我,才和伯父斷絕關係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還有一個原因是,我也受不了江川那種該死的控製欲了,我已經27了,奔三的人了,怎麼能再受他意見的左右。”

蘇錫皺了皺眉頭。

“雖然我能理解你,可是你不是說你爸並不反對你和季念的事情麼?”

江亦凡轉了轉桌子上盛滿紅茶的茶杯,嘴角微微上揚。

“騙你們的。”聲音淡然的竟然不像是剛剛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江亦凡喝了一口熱茶又接著說。“怕你們擔心這擔心那,太麻煩,恰好他這陣子在夏威夷,本來是想先斬後奏的,等我和念念結了婚,再告訴他。到時候由不得他不同意,沒想到他竟然突然回來了,也不知道是誰告訴的他,不過這也無所謂,對於我來說他同不同意,也隻是一個形式而已。畢竟要和念念過一輩子的是我,不是他。”

雖然季念聽著這些話心裏微微的暖了一下,但是隨之而來的愧疚也把她緊緊的包圍住。

涼風從窗戶細小的縫隙裏吹進來,吹到人心裏,涼涼的,刺骨的。

“蘇錫,我現在最怕的就是他會動用他的關係讓我和念念到處碰壁,雖然我在臨走的時候告訴過他,可是他畢竟是我爸,我太了解他了,他不會讓我們過好日子的,蘇錫,你…能幫我麼?”

蘇錫摸了摸下巴,繼而抬起頭,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

“嗯,交給我吧。”

李樂樂抱了抱季念,看著窗外伸手不見五指的天空。

“今晚你們就在我們這睡吧,別回去了。”

江亦凡起身。

“不了,我未來丈母娘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我們還是回去吧,有事情我會call你們的。”

蘇錫站起身,熄滅手中的煙蒂,開口。

“那也好,樂樂,你去給念念拿件厚點的外套,外麵太冷了。”

李樂樂點了點頭,轉身回房拿了件厚厚的外套。遞給季念。

“北方冷,所以當時回家看我爸的時候他就硬塞給了我一個大厚外套,本來以為用不到,沒想到還派上用場了,快穿上,別生病了。”

蘇錫轉過身拍了拍江亦凡的肩膀,眼中流露處一種堅定。

“有事情記得call我。”

江亦凡也笑了笑。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