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一眼就能看到頭的郭家村,看著一排排的茅草屋,在這棵柿子樹下,郭老婦人拉著浪世勳的手,一定要讓他們住下,房內簡單而又破舊的桌椅,沒有任何的裝飾,透著風的破舊窗戶上有了一些灰塵。
從踏入屋內的那一刻就有一股發了黴的味道撲鼻而來,看了看地上殘留的水滴,應該是下雨天的雨水,從茅草屋上滴入屋內潮濕得發了黴。
一個漆黑的大鍋,灶台上放著一個煮熟了的地瓜,灶台前堆積了一小堆木柴。
郭老婦人摸索著,拿起桌上放著的油燈,隻剩半截油燈,郭老大爺將郭老婦人手裏的油燈點燃了放在桌上,微弱的燈光照在這破舊的茅草屋內,顯得有點昏暗。
老婦人摸索著走到了灶台前,顫抖著雙手,拿了那個熟地瓜,放到了浪世勳的手裏。
“四兒,你餓了吧?”老婦人心裏的喜悅在滿臉皺紋的紋路中慢慢的散開來,嘴角微微上揚牽扯著嘴角邊深深的法令紋。
“老婆子,你認錯人了,那不是咋們家的四兒。”老大爺又一次說道。
“大娘,我不是四兒。”浪世勳不知所措的說著。
“你是四兒,你就是我的四兒,娘不會記錯。”郭老婦人從站在柿子樹下時見到浪世勳的時候,雖然眼睛看不到,卻誤認為浪世勳是自己家的郭四角。
“這不是咋們家的四兒。認錯啦!”郭老大爺無奈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麼勸說,無論說多少遍,郭老婦人還是把浪世勳當成是郭四角。。
石英俊想對郭老二人說郭四角已經在血聚山過世的事,卻看出了浪世勳已經沉浸在了母愛的溫暖之中,不禁想起浪世勳從小三歲就沒了母親,石英俊隻是默默的在邊上看著。
“我知道你回來了,你就是我的郭四角,你就是我的四兒,你餓了吧?娘給你留著的這個你最愛吃的熟地瓜。”老婦人將手裏的唯一一個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地瓜塞到了浪世勳的手裏。
一瞬間浪世勳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浪世勳想起了小時候三歲就已經失去了母親,從來沒有過這種母親的溫暖,每次想念母親的時候,就想睡下去做個夢,哪怕是夢中見到母親也就心滿意足,可惜每次醒來,做的夢卻都忘記了。
“娘,我回來了。”浪世勳拉著老婦人的手,親切的喊著。
在這個四麵都露著風的茅草屋內,一群四麵八方聚集在一起好兄弟好姐妹,擠在這個破舊的茅草屋內,在微微的燭火光下,靜靜的聽著老婦人講著四兒小時候到大的事情。
夜已經深了,大夥兒都趴在這張破舊的桌子上睡著了。走了那麼多的路,一路艱辛,拖著疲倦的身子,連石子螢這個千金大小姐都變得不太挑剔住宿和吃飯的環境了,像是瞬間已經入鄉隨俗了似的。
清晨的光從茅草屋上灑落下來,照耀在他們的身上,大夥兒圍著桌子,趴在這張大大的破舊的桌子上睡著。
石英俊醒了過來,伸了伸懶腰,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
清晨的光,山中散去的迷霧,清脆的鳥叫聲。眼前那棵熟透了的柿子樹。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且溫馨。
他們在晨光中醒來,準備上山去幫這對老人找一年的柴火,再準備些石頭和木材,幫這對老人的茅草屋煥然一新。
“等等我,英俊哥。”石子螢一邊爬著山路一邊喊著。
大夥兒回頭的時候,看到那個刁蠻任性的富家千金大小姐,背著那個背籮筐,瞬間忍不住笑出了聲。
“哼,你們....”石子螢嘟著嘴,抓著山路邊的野草往上爬著。
浪世勳砍下一棵又一棵的鬆樹,將樹的兩頭全部都砍斷,留了中間那個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