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起,行色匆,百萬雄獅浩浩蕩蕩前進,終於在九月初到達北越與陵襄國的接壤地,到底是趕在了百裏淩霄他們前頭到了。
全軍就地休整,兩日後便是攻城之日,楚天穆可是掐算著時間在百裏淩霄趕到前出戰的。
不曾想,在出戰前一晚,全軍突發變故,百萬大軍個個捧著肚子來來回回的跑小樹林,直至第二日個個都無精打彩,臉色蒼白。
楚天穆早就迫不及待的要領兵打仗,哪知他號令三軍時卻發現眾將士無一不是東倒西歪,氣的胡須發顫,對天罵娘,實在是他給陵襄國的戰書上明明白白的寫著今日進攻,可現在……
一位將軍被楚天穆質問。
“即已是昨夜之事,為何不來與本王報告?”
那同樣苦著臉的將軍一更加委屈了,“未將等人昨晚發現不對便來向王爺稟報,但……但王爺您正在休息……”
楚天穆聽了恨恨的搶過話來,“那你們不知叫醒本王?”
“未將叫了,可王爺您睡的熟,根本沒叫醒!”
這下輪到楚天穆尷尬了,得,不是人家沒叫,而是自己睡的太死人家叫不醒!
可是……
不應該啊,他睡覺向來都十分驚醒的。
“韓公子呢?他去哪兒了?”楚天穆突然想起韓錦桓來。
“韓公子正在盤查此事!”那位將軍道。
少時,韓錦桓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昨晚他也跟眾人一樣,原本他還以為隻是他一人吃壞了東西鬧肚子,哪知天還沒亮就發現軍中情況不對,本想稟告楚天穆,等見到人就跟剛那位將軍所說,根本叫不醒人。
躬身朝楚天穆行一禮,“王爺!”
楚天穆見韓錦桓也白著一張臉,心情再次陷入低穀,“錦桓,查的如何?”
“王爺,應該是有人在昨晚的食物裏下了瀉藥。”韓錦桓一想到昨晚他跑了十多趟小樹林就感覺後背陣陣發麻,要是今兒早上還不好,那他估計就得廢了。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在本王頭上動土!那你可有查出是何人?此事是否與百裏淩霄那廝有關?”在說到百裏淩霄時,楚天穆臉上的青筋直爆,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韓錦桓想了想,搖頭,“這回給軍中下藥與上回糧草被燒應該是同一人,因為學生去查夥頭軍時,發現也少了一人。”
“什麼?那個賤人,本王四處尋她不得,沒想到她竟藏於本王的軍中如此之久,這是算準了百裏淩霄他們再有一日就能趕至此地才故意在昨晚下手的,本王還真是小瞧她了!”楚天穆氣的暴跳如雷。
“王爺,今日本是我軍向陵襄下了戰書討伐的日子,可如今眾將士毫無戰鬥力,可若我軍遲遲不出兵,陵襄皇不知會如何想,王爺可想好對策?”如今下了戰書卻沒出戰才是頭等大事,沒得讓小小陵襄國以為北越如此大動幹戈不過就是為了嚇嚇他們。
到底是征戰過四方的,楚天穆聽及此原本的暴躁倒是減了幾分,想了想,道:“立刻清點能站的,現在就隨本王攻進平城(陵襄邊城)!”楚天穆往桌案前一坐,大筆一揮,很快就是幾行龍飛鳳舞的字,“將此書馬上傳至陵襄皇手,就算不打,本王也要嚇了嚇它!”
見此,韓錦桓嘴角微微動了下,接過楚天穆剛寫的東西輕看了一眼,便立刻轉身出帳尋人去送國書了。
兩刻鍾之後,楚天穆看著眼前原本有著百萬的大軍突然隻剩下二十萬不到,心中一陣陣酸涼啊!
不過就算如此,也比國力本就弱小太多的陵襄要強大的多。
隨著一聲令下,黑壓壓的一片在聲聲震耳的戰鼓聲中直逼向平城城門之下。
原以為陵襄皇接了他的戰書早就害怕的派了人堅守平城,不想,等到了平城城門前,那那的青磚城牆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隻剩下緊閉的城門。
騎著蹤紅色戰馬,一身銀色軟甲的韓錦桓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不由一愣,難道陵襄皇自知不是他們的對手直接棄城不顧了?
可能嗎?韓錦桓自己都不太信。
隻見楚天穆的臉色漸漸變黑,直到黑如鍋底才突然暴發了出來,“奇恥大辱!簡直就是在辱沒我大越之威風!他這是故意丟給我一座空城不成?”
他是靠戰功攏獲人心,即便後來沒能繼承大統,但北越誰人不知他楚天穆戰功赫赫,一生戎馬金戈,若是連戰都不戰就奪下平城那還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