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河
陽春三月,萬物親和,大街上的行人一批接著一批,熱鬧極了,距離秋霜被擄走已經近四個月了,黑河的秋福記裏雖然生意是一如既往的好,但整個秋福記裏的人感覺都沒了往日的歡悅,特別是楚天稷。
雖然明知秋霜如今完好無損,但作為父親的楚天稷還是憂心重重,生怕秋霜在西境出了一點兒的差錯。
這天,楚天稷剛拿起秋安剛送來的帳本,就感覺右邊眼皮拚命跳個不停,他抬手使勁揉揉,可沒過多大會兒又開始跳,他的心裏就開始隱隱不安起來,帳本哪裏還看得下去,將手裏的帳本一丟,起身就往百裏淩霄的暗樁去了。
春喜看著楚天稷匆匆離去,接待完手上的客人就朝秋安問道:“安哥,老爺這是去哪兒,怎麼瞧著很急的樣子。”
正埋頭記帳的秋安抬起頭來搖了搖手,“不清楚!”接著又開始拿起筆寫著。
春喜就那樣趴在櫃上,雙手撐著下巴,粉嘟嘟的小臉很是可愛,但她此時的心情卻有些複雜,因為擔心自家姑娘,就又嘀咕道:“也不知道姑娘現在如何了,都不見了這麼久了,哎!你說老爺是不是得到姑娘的消息,這才匆匆出門的,是不是姑娘出了什麼事?”
秋安正準備說春喜滿嘴胡說,哪料月夕就端著一盒子新出爐的桃花酥出來,正好將春喜的話聽個正著,便白了春喜一眼,“瞎說什麼呢?我們姑娘她定是吉人自有天向,你這張烏鴉嘴沒事別老愛亂說,趕緊去幹活去。”
春喜本來就是一張快嘴,哪裏會想到剛剛的話又正好會被月夕聽見,這會兒被月夕這麼一說,倒是滿的尷尬,忙吞了吞舌頭,“呸呸!瞧我這張破嘴,姑娘定會平安無事的,對不起啊月夕姐!我這就去幹活。”
月夕邊放下手裏的桃花酥,邊再次警告著鋪子裏所有人:“我告訴你們啊,一天到晚的別沒事瞎嚼舌根子,我們家老爺姑娘還有少爺那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了,下回若再讓我聽到哪個沒事亂說,別怪我讓他滾蛋。”
於是所有人都朝月夕點頭,說:“是是!”
完了月夕又走到櫃前看著秋安,很是不滿的道:“還有你,咱們都是一塊跟著姑娘的老人了,聽到有人說姑娘的不好也不知道發話維護,白瞎了姑娘平日對你的栽培。”
秋安的心裏那叫一個委屈啊,他哪裏不知道發話維護了,這不是剛巧被她搶了先嗎?但他是男子漢,怎會跟個姑娘計較,於是,他隻把這份委屈咽進肚子裏,瞧著月夕嬌俏可愛的小臉道:“哦!”
月夕說了半天隻聽到秋安說了個‘哦’,不由又深深白了他一眼,最後轉身走了,因為月夕覺得秋安就是個呆子,一點兒也沒意思。
楚天稷出了秋福記就往東一直走,然後攻拐八拐,總算是到了地方,原以為自己去了便會知道秋霜的消息,哪料這裏原本留下的百時淩霄的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座空房子,這下讓他心裏更加不安了。
沉著臉又準備往回走,等回去他便一頭紮進自己的房裏,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拿著一封信又匆匆離去,這回春喜就算再好奇也沒敢再開口說什麼了,隻是心裏卻總是在猜著秋霜到底如何了。
京城
平安侯府,百裏淩霄正在他自己院子裏的小書房裏翻著兵書,斷魂匆忙推開房門匆匆向他稟報,“爺,秋姑娘已經在入宮的路上了,隻是……”
見斷魂話未說完,黑檀木長案後的百裏淩霄淡淡抬眸,一張絕塵豔豔的俊臉拉了拉,“有什麼直說。”
既然主子都這麼說了,斷魂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隻是頭低又低了兩分,“爺,據下麵人的急報,說,說秋姑娘他們剛出了西境,那個韓錦桓便按耐不住想對秋姑娘動手,而且泠姑娘也被韓錦桓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