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一抬頭,隻見宮門上連個鬼影子也沒有,迎接他的隻有那紅豔豔正隨風搖曳的彩旗和燈籠,就連守門的護衛都未曾得見。
一張老臉頓時狂笑不止,然而正當他揮軍而入,大罵楚雲澈不自量力,大難將臨都還隻顧著兒女私情之時,突然一陣旋風夾麵而來,都還未曾看清是什麼,就隻見一陣尖聲嘶吼傳入他的耳中。
再一轉身,身後的十萬大軍已有三分之一已經倒地而亡。
“王爺!快,快保護王爺!”跟隨穆王而來的林統領終於回過神來,眼看一名玄鐵戰甲的黑衣人就朝楚天穆劈天蓋地而來,他當即就大呼一聲。
隻是,還不等將士們圍過來,鐵甲軍統領已經手持長槍從天而降,與楚天穆撕打在了一起。
宮外,刀戈相向,血流成河。
宮內,餘音嫋嫋,扣人心弦。
原本那些陛下和鎮西大將軍已經做了萬全之策想逃離京城的朝臣們,因為陛下一道必須來觀禮的聖旨而不敢造次,今日他們懷著送死的心態入宮,白著臉參加帝後大婚,等待穆王殺進宮裏。
隻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帝後的婚禮大典眼看已經結束,卻絲毫未有一絲動靜,這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當黃公公一句:“禮成!”結束,突然一名帶刀侍衛一路跑入宣和殿前。
“報!”聲音拉的很長,但卻透著勝利之喜。
正當此時,楚雲澈握著百裏泠蘭的手剛巧轉過身來麵向台下,他一張華貴俊美的臉上皆是愉悅,但他並未出聲,隻另一隻手輕抬。
那名侍衛便單膝跪地,“恭祝陛下皇後,穆王已於宮門前被生擒,剩餘叛軍皆已投誠,願意歸順於陛下!”
楚雲澈這才轉眸看向百裏泠蘭,眼底皆是讓她放心的神色。
“賞!”多餘的話一個字也沒有。
“奴才謝主隆恩,陛下萬歲!皇後娘娘千歲!”侍衛很快就扣頭謝恩,能得陛下親自賞賜,那可是天恩,這名侍衛自然是興奮之急。
而百官們在聽及那一聲‘穆王被生擒’時就已經驚的張大虎口不敢輕易相信,直到聽得那侍衛謝恩,才頓時恍然大悟,也跟著跪下高呼起了“陛下萬歲!皇後娘娘千歲!”
立於高處,楚雲澈和百裏泠蘭受著百官們的擁戴,這一天他們總算等到了。
此刻,比起百裏泠蘭的歡喜,楚雲澈的心情才更加激動,因為他終於找到了意中人,並且從今往後他就要與她長廂廝守了。
寬大的袖子下,楚雲澈緊緊抓著百裏泠蘭的手,而百裏泠蘭也是緊握著他的手來回應著,二人一個是與身具來的華貴俊美,一個是天生的國色天香,當真堪得良辰佳緣,威震四方,母儀天下。
大典結束,百裏泠蘭被送回西鳳殿,而楚雲澈卻換了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坐在了宣和殿的龍椅上。
百官們原來慘白的臉也恢複了顏色,正立於宣和殿內。
至於楚天穆,他已經被押著跪在了殿中央,盔甲不知卻了何處,半白的頭發淩亂的散在臉側,左臉上還有一道深深的血痕,身上的戰甲也布滿了髒汙,現在的他哪裏還是從前那般意氣風發的穆王爺。
龍椅上,楚雲澈笑看著殿中跪著的楚天穆,半晌才終於開了口,“穆王叔,朕以為讓你回了西境,你就該老老實實頤養天年,不料你竟依舊野心未改,那今日就別再怪朕不念顧血脈之情!”
然而,楚天穆又怎會是伏低作小之人,他這一生上過數次戰場,哪一次不是得勝歸來,哪一次不是被受擁護,可如今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折在兩個毛頭小子手裏,其中一個竟還是自己親自養大的。
“呸!本王會得如今下場也怪本王自己大意,你是本王養大的,原以為你不過隻是呆頭呆腦的,不想你卻是個會隱忍佯裝的,算本王瞎了眼!”
瞧著楚天穆依舊不願認輸的模樣,楚雲澈的俊臉拉長了幾分,當下就撥高了聲音:“朕可不記得王叔養過朕,與其說養,不如說是打著朕名義好執政,好掌管北越!”
“哼!那又如何,這北越本就該是本王的,而你……若不是本王,你早該在十五年前就該死了!”
“啪啪啪!”楚雲澈突然就拍起了手掌,然後眉宇間竟顯嘲諷,“說的好,那朕可是該好好感謝王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