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站在原地,任由心中那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外表看似不為所動,實則幽眸中寫滿了驚愕……更有數種道不明的情緒翻滾倒騰著。
齊湛他剛才說什麼了?
問她是否婚配了?
這關他鳥事,吃飽了扯淡呢,何況他還沒吃呢?
難道這是打算以身相許?就因為她救了他?
她突然想知道如果原身此刻在的話,會是個什麼想法,會不會想哭?她費了老鼻子的勁兒都沒睡到他,如今他卻反過來主動要求睡她了?
簡直匪夷所思!
她很懷疑他是不是市井的畫本子看太多了,這種以身相許的腦回路,不應該發生在腦子進水的女人身上嗎?他這位未來的鎮北王,後又被稱為大辰國戰神的人湊什麼熱鬧?
還是說他隻是單純的見她美貌,起了那不可明說的邪念?她當然知道自己漂亮,可原身難道就不漂亮嗎,那時的原身比現在的她美多了,她現在充其量隻是個黃毛丫頭,臉都沒長開呢,哪比的過原身的風姿綽約。
莫不是這家夥不喜熟女,就喜歡青嫩的?
這想法一出,齊湛那不為美色所動的巍然形象在繁星心裏有些垮塌了。
這TM的都是什麼事!?
齊湛見她沒回答,心裏起了一絲忐忑,其實說完,他就後悔了,後悔自己竟然這樣衝動,這樣的話肯定唐突了她,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會有那麼一問。
他想一定是她的救命之恩,他覺得無以為報了,又接連幾天昏睡在這,她的名節算是毀在他手裏了,即便無人曉得,那也是實實在在發生了的。
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對,就是責任,他必須負起這個責任。
她既在侯府中無安身之地,府中的人又苛待她,何不帶她離開,另覓去處,若跟了他,他必然不會讓她受委屈。
如此一想,他就有了底氣,按下心中的忐忑,等她回答。
繁星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自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隻覺得好笑。
她剛才還打著主意與他老死不相往來呢,怎麼可能送上門去,她深吸了一口氣,盡力不讓自己變成個潑婦,因為她現在真的很想跑出去提一桶水兜頭蓋臉的澆他腦門上。
越想,她就越惱,一雙眸子氤氳中浮現出煩躁。
“公子,你怕是在說笑吧?”
齊湛差不多高了她兩個頭,以他的角度正好能將她的情緒盡收眼底,即便她想故意隱藏,他也看的出來。
他揚了下眉,不知怎的,對她的反應,心裏很不舒服,板著臉道:“在下無意與姑娘說笑。”
他竟然認真的!
繁星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真是太不要臉了,隨即沉聲道:“婚配之事,自有家中長輩定奪安排。”
齊湛鋒銳的唇角輕勾了下,那就是沒定親了。
很好!
“婚配之事的確該由家中長輩安排,但姑娘身居此處,當真確定家中的長輩會為姑娘定下良緣?”
繁星:“……”
她娘的,一擊即中啊。
“那也無需公子操心。”
聽她這般不識好歹,齊湛湧起一股無名火來,壓迫性地往她身前一站。
他身材高大,於她麵前就像堵牆,天生肅穆威儀,尋常男子都會怕上幾分的。
繁星並未怕,倒是蜜桔跑過來擋在了她身前,顫著唇齒道:“你……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這裏是侯府,你休要胡來,不然我讓人抓你去見官,說你……你……”
她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就隻剩下驚恐喘氣的份。
繁星將她拉開,讓她一邊站著去,沒事添什麼亂。
“公子,我不妨與你說實話吧,你也看到了,這滿屋子都是符紙……你可曾想過為的是什麼?”
齊湛皺了皺眉頭,繁星不等他答話,便道:“鎮邪之用!而我便是那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