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這對夫妻命很硬16(1 / 3)

日子過的太舒坦,繁星就把這個活在眼皮子底下的男人給忘了!

她抿了抿唇,直盯著那隻錢袋。

陸仲軒,安定侯府的嫡長孫,侯府老太太的心頭肉腹中肝,全家都盼著他明年能高中呢,那是原身絕不能碰的一位,可彼時原身孤零零地活在這院子裏,失去了紅櫻和蜜桔,她的日子更艱難,盡管她的心還沒有被完全染黑,還記著自己是侯府的表姑娘,可十五歲那年老太太定的那門親事,終是壓垮了她,四麵楚歌之下,陸仲軒這個與她青梅竹馬的大表哥就成了她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原身被老太太領回侯府時已經七歲,已是知事的年紀,知道自己的命格不好,過得戰戰兢兢,總是一個人躲在院子裏不肯出來,平日除了問安,或是逢年過節出來見人,其他時候幾乎從不出院落,但就是這樣也壓不住好看的臉帶來的狂蜂浪蝶。

陸仲軒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原身的記憶裏,對這個表哥的感情很複雜,他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女人一般對要了身子的第一個男人總是格外的長情,否則原身入宮為妃後,將侯府中的人害得淒慘無比,也不會唯獨放過了這位表哥,還給他弄一個不錯的官職,就是不在京都城就職,而是去了江南的魚米之鄉。

光是這份心思就足以明白原身對這個表哥是有感情的。

可惜再深的感情,也抵不住侯府眾人的磋磨。

陸仲軒想娶她,那是決計不可能的,首先侯府老太太就不會同意,大太太金氏就更不可能了,若她還是平國公府被捧在手心裏的大姑娘,這門婚事不可謂不好,可原身不是啊,她是掃把星,誰沾上她,誰倒黴。

最要命的是,陸仲軒明年會試並沒有上榜,落第了,再想想三太太那個被稱為神童,但後來鄉試莫名落第的兒子,陸仲軒這一次的落第自然讓所有人都認為又是原身禍害的,為她的不祥又添上了一筆實證。

而且這個時代所謂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郎情妾意,那統統是虛的,做不得數,隻有聘則為妻,奔則為妾的說法,何況是私相授受,別說原身是克六親的喪門星,沒那命硬之說,是國公府受寵的姑娘,發生了這種事,也隻能為妾,絕無可能為妻。

陸仲軒這個人,錯就錯在,他明知道律法對一個女人的嚴苛,竟還和原身發生了苟且之事,就算他是真的喜歡原身,在繁星看來那也是個渣,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在古代法律以及禮教中,從來隻認可三媒六聘的妻子,妾隻不過是丈夫身邊一個生育後代的器具,所謂妾者,接也。以賤見接幸也。

《儀禮.喪服.子夏傳》中還稱妾之事女君與婦之事舅姑等,也就是說妾對於妻子要像妻子對待公婆一樣的恭順。

可見地位之低下。

雖說後來陸仲軒也曾據理力爭,要娶原身為妻,可禮法不可為,他將來是混官場的,若是有這樣一段孽緣,被言官知曉,唾沫星子都能噴死他,若是執意為之,那麼他最好別為官,否則這就是個把柄。陸仲軒怎麼可能放棄大好的前途,隻得退而求其次,說服原身為妾,至於說服的理由,無非就是將來就是有了妻子,也絕不會讓妻子越過她去。這樣的話,原身那麼聰明,怎麼會信,當官的若是被發現有寵妾滅妻的行為,那這官也就做到頭了。

隻是當時她隻想斷了那門汙穢的親事,明知不可為也為了。

後來,為了納原身為妾,陸仲軒以罷考元璽二十四年的會試做要挾,最終讓金氏和老太太同意了,但原身的存在已是這兩個女人心裏一根不可不拔的刺了。

原身自己也很明白,所幸陸仲軒第二次會試考得很不錯,後又參加殿試,中了進士及第,整個侯府喜氣洋洋,緩了弄死原身的想法,不過就每日的冷眼嘲諷,也夠原身難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