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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侯府進進出出的人來人往,熱鬧得緊,平國公府卻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平國公府的上官老太太聽得侯府的動靜,愣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定了許久,定到手中捧著的茶盞都快歪了時,上官明瑜提醒道:“祖母,祖母……”
見她還是愣著,上官明瑜趕忙上去將茶盞扶正,免得老太太把手燙傷了。
她不過是將侯府的事提了提,沒想老太太會愣神成這樣。
老太太身邊的徐嬤嬤見完幾個管事,剛回來,撩簾進了屋,見狀,驚了一聲,“呀!二姑娘,怎得跪在地上了?“
“祖母愣神了,差點把茶盞翻了。”由於老太太坐在羅漢床上,茶盞又置在膝蓋上,上官明瑜不得已跪著接了那茶盞。
“二姑娘快起來,這等活計哪是您能幹的……屋子裏的丫鬟呢?“她喝了一聲,“鴛鴦,寶鵑,小蹄子都死去哪了。怎的讓老太太和姑娘單獨在屋裏呆著。”
老太太被驚動了,終於回了神。
鴛鴦和寶鵑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都是十七八歲的大姑娘,是老太太身邊的一等大丫鬟,年長的鴛鴦對著徐嬤嬤道:“剛小廚房的婆子來說,老太太的燕窩吃完了,正有新貨來,讓我們倆緊著去挑一些。嬤嬤您不在,我們便去了……”
“那也不能沒人在身邊伺候。誰讓你們這麼大膽子的?”
鴛鴦下意識瞅了一眼上官明瑜。
上官明瑜道:“嬤嬤別怪她們,是我讓她們去的。”
徐嬤嬤聽了,哪還有其他話,誰不知道國公府裏二姑娘是老太太的心疼肉,掌中寶。
老太太清醒後拉著上官明瑜的手道:“讓祖母瞧瞧,可有燙到?”
“沒有,祖母別擔心,都怪明瑜說了不好聽的。”
“這哪裏能怪你……”老太太心裏此刻複雜得很,但又不好挑明了說,免得讓丫鬟們都聽了去,於是對著徐嬤嬤道,“今日二姑娘在我這用午飯,你們都去廚房盯著,讓廚房加幾道二姑娘平日喜歡吃的菜。”
“是!”
徐嬤嬤明白老太太這是要支走她們,帶著兩個丫鬟下去了。
等人走了,老太太擰了擰的鼻梁骨,神色凝重,抬頭看著官明瑜道:“侯府的事兒,當真沒錯?”
“祖母,孫女怎麼會騙您呢。”
“是誰與你說的?”
“侯府的四姑娘……”
老太太很驚訝,竟然不是從下人嘴裏吐出來的。
“那就是真的了。那丫頭……“老太太皺了皺眉,又抿了抿唇,念了句阿彌陀佛後,才道:“算了,別人的家事,甭管!你日後也不要摻和進去。”
上官明瑜乖巧地點了點頭。
到了飯點,上官明瑜扶著老太太去了花廳一同用膳,祖孫倆其樂融融,用過膳後,老太太便回屋裏歇晌了,上官明瑜領著自己的丫鬟回了自己的院落——知秋園。
輕雪和微雨是她身邊的大丫鬟,見她心事重重,兩人對視了一眼。
稍頃,輕雪道:“姑娘,可是哪裏不舒服了?”
上官明瑜搖了搖頭。
微雨扶著她躺到了美人榻上,替她脫了鞋,然後取出美人錘,跪在地上輕輕地替她敲小腿,“姑娘可是在擔心安定侯府的那件事?”
安定侯府的事兒,兩個丫頭都知曉,也知道上官明瑜今日去老太太那兒,就是為了提這件事。
原本她們也是勸過的,說侯府的那位就是老太太身上的一片逆鱗,輕易碰不得,何況那麼多年了,國公府的下人都換了一遍了,除了幾個心腹,還有家生子,鮮少有人還知道當年的事兒。
她們倆會清楚,是因為當年兩人正是那人身邊伺候的人,原本叫蘋香和桃夭,當年兩人死活不肯跟著去侯府,留在了平國公府,攀上了上官明瑜這根高枝,成為了她的心腹,才改了現在的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