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從後頭跑了過來,後頭跟著齊一和齊二。
“爺,馬家姑爺回來了。身邊一個叫無城的護衛邀咱們同馬家姑爺一起用晚膳。爺,您……去不去?還是……”
齊湛聽了,似有心事般的舉目遠眺著,已日落,馬蹄山的南北兩峰已裹在雲層裏,看不清了,隻剩一片濃綠,他悵然歎了口氣,半晌後才道:“走吧!”
阮無城等在別院的庭院中,看到齊湛回來了,將嘴裏叼著的狗尾巴草吐了,迎了上去。
吉利見著他便一個抱拳道:“讓阮護院久等了。”
“沒事,你們是客嗎,等等也是應該的,這位就是你們的少東家了吧?”他一雙打量向齊湛,“公子好相貌,看著不像是北地人,氣度非凡,不知哪裏人士?”
“京都城人士。”
阮無城一愣,沒想他那麼實誠,直接說自己是皇城來的,姑爺說他可能是行伍之人,這皇城京都城的行伍之人,豈不是非權即貴,就是不知道跑到這邊境之地來做什麼,莫非……像姑爺說的,胡人真有動靜了,所以皇帝派人來勘察?
他越看越覺得齊湛像是做大官的,便收了身上的戾氣,免的得罪了這位‘大官’。
“原來是京都城來的貴客,失敬失敬。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齊無咎。”齊湛並未虛報假名,無咎正是他的字。
“哦,齊公子。我家姑知道諸位身體已大好,誠意邀請諸位今晚一同用晚膳。”
“求之不得。”
“那太好了,事不宜遲,這就一同去吧,請!”
齊湛點頭,邁步走到了前頭,阮無城隨後跟了上去,與他又攀談了幾句,本來想旁敲側擊一番,看能不能問出他的身份,可惜齊湛心裏有事,平常就是個話少的,阮無城說十句,他就應一句,久了,阮無城也沒興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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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莊南邊的朱雀院裏,馬菽沁取來熨好的衣衫親自服侍袁儀穿上。
袁儀看上去身形消瘦,脫了衣服卻肌肉勻稱,寬肩窄腰,隻是背脊和胸口上有十數道陳年舊傷,頗為猙獰,馬氏見慣了便也不怕了。
“夫君剛回來就要見客人,休息都不曾,累壞了可怎麼了得。”
袁儀伸手係上了帶子道:“吃個飯,辛苦什麼,來者即是客,自當好好招待。對了,琪兒呢,怎的不見他過來。”
“你還知道提兒子啊,你那兒子就是被你嘴裏的客人欺負了,幾天都悶悶不樂的,連飯都不肯吃了。”
袁儀皺緊了眉:“欺負?怎麼回事!?”
“那就要問問你的好客人了。做什麼欺負一個小孩子?”馬氏嘴上抱怨,可眼裏沒怨氣。
袁儀與她做了七年的夫妻,自是知曉她的性子,若然真有其事,她早就打上門去,將人給趕走了,哪還會留到現在讓他有機會請人家吃飯。
“我記得那少東家帶著劍,他是不是看上人家的劍,打擾人家去了。”
真是知子莫若父,一猜即中。
“夫君你可真行!我什麼都沒說呢,您就自個兒猜到了。”
“你讓琪兒過來,我帶著他去道歉,真是越大越淘氣了。”
“別,他年紀雖小,可也是要臉麵的,你讓他當眾道歉,豈不是折了他的麵子,我知曉此事後,已經讓沉香帶著薄禮去致過歉了,人家也沒說什麼,你就別再折騰他了。”
“這怎麼是折騰,有錯就得罰,就不該慣著。”
袁儀是個嚴父,隻要兒子做了錯事,他都會從重處罰,絕不留情。
“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嗬嗬,你不告訴我,難道我就不知道了。”
馬氏:“……”
她還真沒那個信心能瞞得了他。
袁儀自行去了兒子的房間。
馬司琪知道他回來時就知道要遭殃,躲在了衣櫥裏,以為這樣就能避過,但他低估了自己老子的能耐,袁儀進去後,三兩下就把他給揪了出來。
“爹,我不去!!”
“你不去,那就去祠堂罰跪,跪到什麼時候願意了,什麼時候出來。就算你祖父來了,也一樣。”
“爹啊,我可是你唯一的兒子。”
袁儀冷哼,一雙眼如妖狐似的眯了眯:“你怎知你娘不能再生一個?”
“……”
馬司琪的伶牙俐齒就是遺傳自這位親爹,可麵對這位親爹,他就是再長十張嘴也說不過,隻得憋著嘴,跟在輪椅後頭去賠禮道歉。
當齊湛看到一同前來的父子時,心中劇烈震顫。
竟然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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