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好美啊!
詹冰手裏的酒壺也應聲落地,眼中隻有無盡的驚豔。
他還是頭一回見著這麼漂亮的……母老虎!
因為衣服太大,繁星袖子和褲腿都卷了起來,沒事人似的穿過這群呆若木雞的男人。
“老閻,如何了?”
“箭頭折了正準備拔箭,你來得正好,去他背後扶著,扶穩了!”
她點點頭,扶起齊湛,坐到他背後,因要取箭頭,齊湛的胸口被劃開了一條口子,血嘩啦啦的流,她心疼極了,怨懟道:“取個箭頭而已,你用的著劃開那麼大一個口子嗎?”
“這不劃開怎麼取箭頭?這彎鉤穿出身體還好,留在體內都是勾著肉的,我這口子已經很小了,要其他那些庸醫,能讓他流一桶血出來好嗎,弄不好,傷口還會潰爛惡化。哼!你扶好了,千萬別晃動,這拔箭必須要快,要正,不然擦過肺葉或是心脈,活了也會是個藥罐子。”
繁星聽聞,不敢再說話了,但還是提醒了一句,“你輕點!”
“他都昏過去了,哪知道疼啊,用刀子剮他他都不會反應。”
聽到要拔箭,所有人都回了魂,陳長勝最緊張,“前輩,你可確定能拔出來?”
“怎麼又是你,你能耐,你來啊!”
“不不不,老前輩,我隻是……”
“滾!”
陳長勝臉一白,憋屈地退下,但眼神還是很緊張地看著閻三的手伸過去,攥出沒了箭頭的箭身。
閻三不愧是醫術精湛的神醫,拔箭的手法快狠準,一二三都沒數,直接拔,瞬間將箭拔了出來,血水飛濺,眾人都忍不住驚叫一聲,叫完,那箭也就出來了。
齊湛隻是悶哼了一聲,然後腦袋一垂,又昏死了過去。
繁星急道:“他怎麼了?”
“沒事,箭已經拔出來了,脈象也平穩,縫合了傷口,灌一碗藥下去,按照他的身體素質,天亮前就能醒了。”閻三將拔出來的箭扔進一旁的水盆裏,又給自己取了水洗了洗手,從藥箱裏取出縫合用的工具,一針一線地給齊湛縫合胸口的傷口,手速很快,轉眼就縫合得幹幹淨淨。
“好了,讓他躺下,一會兒找人將這些藥煎了,四碗水煎成一碗!”
吉利舉手道:“我去熬藥!”
救完了齊湛,閻三又看向了司琪,“丫頭,這小子就傷了腿?”
“嗯,被捕獸鉗給咬了。”
“嘖,又是這等小傷!行吧,你可記得欠我一個人情。”
“知道了,過幾天你去莊子,想要什麼就拿什麼,無上限!”
“這就好!得嘞!“他得瑟地跑去給司琪治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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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國公府的營帳裏,上官玄策已經知曉了女兒不見的事,他雖然急,麵上卻一點都不顯,馬氏卻是哭得死去活來,熊嬤嬤怎麼安慰都沒用。
“都是老奴的錯,老奴不該不守著姑娘的。”
“你也是想救琪兒,不怪你不怪你,但是這可怎麼辦啊,他們兩姐弟是不是還這山裏?那麼冷,還到處是土匪和異族的刺客,會不會已經……”馬氏一想到這壞處,人就差點昏過去。
上官玄策走過來安慰道:“你別難過了,無事的,明琅很聰明,司琪也不是一般的孩子,他們肯定有辦法自救。”
“可他們到底還小啊。夫君,派去的人回來了沒?”
“暫時還沒消息,現在整個山林都戒嚴了,人進不來,也跑不出去。你別再胡思亂想,我去軍營那看看。”
“夫君,你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們啊。”
“你放心吧,吃了安神湯早些休息,今日這事恐怕不能善了,已是驚動了皇上,多半所有參加的人都要被聞詢一番,你可記得我說的話。”
馬氏點頭:“記得,就說明琅今日早起身體不適,讓人早早送回國公府去了。”
“嗯,任誰來問,怎麼能都咬死這麼說,雖隻瞞得了一時,但總好過讓所有人知道明琅卷了進去,別的不怕,就怕那嚼舌根的胡亂說去,毀了她的名聲。”
“我知道,我一定會按照夫君說的,不會讓人知曉她不在營帳中。”
知曉明琅出事,還是謝東延那聽來的,幸好榮國公府的二太太魯氏與馬氏私交甚篤,謝東延是三房的子嗣,但生母早逝,繼母不善,算是魯氏養大的,雖非她生的,卻感情極好,而謝東奎是她的兒子,魯氏也是仁義的,雖然擔憂兒子的安危,但也知曉女子的名節有多重要,便麵命耳提地讓謝東延閉口不許說,對外就說國公府的大姑娘受了風寒,老早就送回家了。
這事在他們這裏暫時是瞞下了,卻有一人是知道這是在說謊,這人便是上官明瑜了。
她在自己的帳篷裏來回徘徊,幾個丫鬟都被她派出去打探消息了,但是現在戒嚴,什麼消息都探查不到。她現在隻希望上官明琅就這麼死了。
就算她活著回來,又能如何,她是沒有認出她嘛,咬死這一句就成了。
真要怪也怪她自己,誰讓她出現在那的,還是那副看不出模樣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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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穴裏,齊湛的呼吸平穩了,半夜雖起了高熱,但閻三的藥一灌下去,熱度就消退了不少,繁星照顧了他一宿,給他擦汗的時候,嫌絡腮胡礙事,別動手取了下來。
兩年的時光不見,這見上了卻是這樣的光景,繁星也是極其無奈,撫上他的臉,描繪著他的五官,心想著她都那副模樣了,他是怎麼認出她來的?
“算你聰明,還能認出我,你要認不出,我非咬你一口不可。”
說到咬,她偷覷了一眼他的脖頸,兩年前的咬痕還在,隻是不怎麼鮮明了。
“你說你扮什麼不好,扮土匪,還貼了絡腮胡,我要是沒認出你,找機會一劍捅死你怎麼辦?”她想想都後怕。
“真是冤家……”
麵對兩年未見的情人,實在是有太多的話要說了,他昏迷著,隻能她自己說了,全當吐槽了。
手指輕輕劃過的他的嘴唇,剛剛怕他渴了,便用水沾了沾,現在這薄唇摸上又柔又潤的。
她看看四周,其他人離得遠,都閉眼睡了,便俯首,做賊似的親了一口上去,也就碰了碰,正意猶未盡時,抬眼就看到齊湛睜開了眼,一雙墨黑的眸裏跳動出一簇炙熱的火焰。
她嚇了一跳,臉紅耳熱急忙要起來,卻被他的手扣著後腦勺,動彈不得。
剛要開口,就被他兩片溫熱的唇瓣給堵住了嘴,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溫潤熾熱的唇緊緊壓迫她,幾乎是被他一口就吞了。
------題外話------
作者有話說:
初吻,多麼地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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