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獵祭還在進行中,但是已與繁星無關,她現在是個‘病人’,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覺,不過她還是找了駱文州收集了一些相關的情報。
她被擄時,駱文州和幾個暗衛都不在身邊,不管是不是她的原因不讓他們跟著,他們都自認難辭其咎,所以都搶著收集情報,以圖戴罪立功。
繁星沒法回雁蕩山去,如今也隻求一家人平安,齊湛無事,能抓到幕後主使者最好,若抓不到,也千萬別讓人將髒水潑到自己身上。
她因過於疲累,睡了整整一日,醒來後經由駱文州的情報才知整個京都城都戒嚴了,麒麟軍、精武營,東衛全部出動,大白天的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凡是京都城中的客棧,酒肆,民居都遭到了盤查,老百姓都不敢走出家門一步,就怕被當做刺客亂黨給抓了。
五城兵馬司也在各處盤查,隻要看到人,都會摁到牆上搜身問詢。
“搜查得這麼嚴苛,可是那異族刺客逃出雁蕩山了?”繁星手捧燕窩羹,調羹有一下沒一下的攪著。
“恐怕是,不過雁蕩山內所有情報都被封鎖了,隻知道宮中的梁太醫,蒙太醫被連夜急詔了去。”
“詔了太醫?”繁星捧碗的手頓了頓,這兩個太醫她雖不認識,但聽閻三偶爾提起過,閻三這個人天生狂妄,但是再狂妄,他也沒說自己的醫術是天下第一,有次醉酒不小心露了口風,哀怨地說過自己有兩個師弟,便是這梁蒙二人了,其中有什麼恩怨導致三人老死不相往來,他並沒有吐露出來,但看得出對這兩人的醫術還是很認可的。
“是的,姑娘,看樣子一定是獵場發生了什麼事?”
駱文州就坐在她對過,難得她這次沒露出懼怕的神色,還讓紅櫻也給他盛了一碗燕窩羹吃,他一個男人吃什麼燕窩羹,還不如實惠點,給他一包花生和一壺酒呢。
繁星第一個想到的是元璽帝出事了,不然他為什麼不回宮,還留在雁蕩山裏?那雁蕩山的獵場保護得再好能比得上皇宮固若金湯嗎?
所以,不是不回,而是不能回吧。就是不知道是身體不行,病入膏肓了?還是伊力亞斯的行刺得逞,重傷了他?
原身那會兒,元璽帝是在明年春天駕崩的,還有一年呢,可她沒法保證‘劇情’還會按照原身那時的樣子走,因為這幾年,很多事情的走向已經不同了。
誰知道元璽會不會早一年嗝屁,若是他完了,那誰來當下一任皇帝?
她現在特別不希望趙旭當皇帝,他若當了皇帝,上官明瑜就會是皇後,到時候她還怎麼報複她,就算她會嫁給齊湛,撐破天了也就是個一品王妃,見了皇後還不是得卑躬屈膝,她還要怎麼報複,除非她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兒。
果然啊,這身在哪都要時時關注一下政事,攸關她日後能否順順利利地過日子。
她看向駱文州,問道:“除了兩個太醫被詔去,還有其他人嗎?比如說致仕的閣老啊,或是三公之列的幾位?”
“都沒有!姑娘為何這麼問?”
繁星擰了擰眉,竟然沒有。
沒有的話,那元璽帝應該還沒到駕崩的地步。
“唔,沒什麼,就是隨口問問,那……你家世子爺呢,沒從裏頭捎什麼消息給你?”
“有啊,世子爺讓屬下保護好姑娘,另外叫您千萬別出門,還有他會看著上官將軍的……”
“誰要他做這些了,是死是活,是何種境況,也不與你說說,害我幹著急。你可有辦法與他聯係上?”
“姑娘,這時候恐怕不易,也隻有世子爺那主動傳消息過來!吉利就算能從裏頭出來,估計也不敢冒這樣的風險。”
這麼一來消息不都閉塞了嗎,她隻能坐在家裏幹等了?這萬一變天了,豈不是連個準備都沒有。
“那你想想,可能聯係上我父親?”
上官玄策現在雖不是天子近臣,但時局動蕩的話,他肯定會有動作的。
“姑娘,眼下這種情況,裏頭的人別說出來了,就是打個嗝,恐怕都要人懷疑你那是放毒……”
繁星想想也是,就算上官玄策掌握了一手情報,也不可能隨便告訴她,她本想問問能不能讓吉利出來一趟,但想到他的遁地術很實用,齊湛肯定需要他幫忙,一定不會讓他離開身邊的,而且這時候多做多錯,少做便少錯,以靜製動最佳,就看誰先撐不住氣。
“若是聯係不上的話,你可有辦法捎些東西進去?”
“姑娘想捎些什麼?”
“藥材!”
齊湛的傷需要藥材養著,閻三可不會將粉紅娘娘孝敬出來,她現在在屋子裏藏了一棵靈芝,藥效雖比不得粉紅娘娘,但也是絕世珍品,她想給齊湛捎去補補身體,另外……或許還能幫上元璽帝,就算不能救他的命,吊著氣也是好的,反正就是不能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