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玄策哼道:“怎麼就做不得數了,照你這麼說,明琅也不過大她一歲,也還年紀小,她做的就做得了數了?”
文氏啞然,那嘴直接被懟得歪去了一邊。
老太太對著上官明珍道:“三丫頭,被打的人是你,你也別光哭,說清楚了。”
“我……我……”
“你什麼你,剛才罵我的時候理直氣壯的,這會兒怎麼倒不敢了?”上官司琪的臉雖然還稚氣未脫,可那表情卻是個上官玄策一模一樣,一樣的冰冷嚇人。
上官明珍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幹脆往旁邊一倒。
她的大丫鬟見了,趕緊撲上去,“姑娘,您這是怎麼了,可別嚇奴婢!老太太,姑娘前幾天染了風寒,還沒好透呢……”
繁星翻了翻白眼,之前生龍活虎的又跳又罵,這會兒弱得跟風一吹就倒似的,騙誰呢。
文氏眼見,趕緊上去扶人,又是探額頭,又是掐人中的,嘴裏慌慌張張道:“老太太,三丫頭身子原就是弱的,可經不起這些啊,秋霜,還不扶你家姑娘回去歇著,再請大夫來好好瞧瞧。”
這明顯就是打算溜了啊。
繁星可不會給她們這個機會,“二嬸,大夫就不用找了,不如讓父親去將閻大夫請來,他醫術高,一準能讓三妹妹藥到病除。”
閻三是誰,平國公府的人都知道,但隻知道是上官玄策請來治腿的,與繁星館的關係卻是不清楚的。
她說完,上官玄策立馬看向身邊的小廝,道:“去,將閻大夫請來,身體弱就該好好看看,一個風寒而已,別不是請來的是庸醫,沒把病看好,反而將身子診壞了。”
文氏暗恨地咬牙,這不就是說庸醫都是她請來的嗎?
上官明珠躲在後頭見此,隻能當鴕鳥,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文氏急道:“大伯就不用操心了,這姑娘家總是多有不方便的,我日前請的大夫是女子,醫術也是有口皆碑的,定是三丫頭身子弱,今日又受了驚嚇!”
“驚嚇個屁,我還受驚嚇了呢。”上官司琪忍不了,也不管繁星就在身邊使眼色,直接跪行到老太太跟前。
“祖母,孫兒雖然不是嫡母生的,但母親也是明媒正娶的,可在三姐姐嘴裏,我就成了小娘養的,這是一個姐姐該對弟弟說的話嗎,她是看不順眼孫兒,那還看不起母親了嗎,母親可是她的長輩,她既然看不起孫兒,也看不起母親,那孫兒打哪來回哪去好了!”說完,他就起了身,一副包袱款款準備離家出走了。
老太太聽到這句小娘養的時候就已經氣大發了,馬氏雖然家世不是很好,但生的這個兒子她是十分喜歡的,雖然她偶爾腦子拎不清,可也知道幾個孫子裏,將來哪個會最有出息,且大房這一脈就這麼個獨子,生生將一個嫡子說成是小娘養的上不得名分的,太惡毒了。
“簡直胡鬧!!”老太太狠拍了一記身下的羅漢床。
文氏頓時一哆嗦,那掐人中的手就使大了力,將上官明珍給摁疼了,她疼得哎呀一聲,跳了起來,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裝的了。
這時,上官司琪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一副委屈憋得難受了,不得不釋放出來可憐樣。
老太太趕緊抱過他哄,“琪哥兒莫哭了,莫哭了。”
“哇……我不是小娘養的,我不是!憑什麼她要這麼糟踐我!”
老太太聽了,愈發上火了,抄起一旁的拐杖就往上官明珍身上砸,砸是沒砸到,哐啷一聲掉到了地上,滾了一圈,但上官明珍被嚇得臉色慘白,淚珠子止不住的掉。
上官明珠在後頭大氣也不敢出,恨不得將腦袋低到裙擺裏去捂著。
“好啊,自己糟踐了堂弟,還有臉惡人先告狀,你還真是長進了啊,往日裏都是誰教你的!”
“祖母,明珍……明珍不敢了,但……之前真沒想這麼說的,是大姐姐……她氣我的,我就問了一聲怎麼堂姐夫沒來,她就說我是蠢的……我……我就……“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更錯,文氏都來不及阻止她。
齊湛受傷的事兒,整個京都城誰不知道,迎親的時候差點從馬上摔下來,也是所有人都看到的,這門婚事雖是皇帝賜的,但到底是委屈了新娘子,衝喜兩個字有眼力勁的都不敢提,這新郎官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麼回門,身為妹妹卻偏偏這麼問,不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若說她不是故意的,誰信啊,這也就坐實了她是先挑事的人。
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過去,連帶著文氏也遭了秧,不等她開口,上官玄策已經怒不可泄了。
“母親,您都聽到了,可沒人冤枉她,先是對出嫁回門的姐姐不慈,再是對弟弟口出惡言,傳出去外人會怎麼想,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整個京都城的人,平國公府不會教女兒嗎?教出來的都是小雞肚腸揣了一肚子壞水的東西,如今明琅出嫁了,嫁的是齊王府,別人若是聽了也往王府裏說一嘴,讓明琅的臉往哪擱,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這也就罷了,母親……您也別忘了,兩個月後明瑜出嫁,嫁的是瑞王,是皇室子弟,要是到時候被說成同樣是德行敗壞的,這門婚事隨時都可以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