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繁星就回了齊王府。
府中因齊王妃離家出走的關係,氣壓特別低,當然這低氣壓全都是齊湛身上發出來的,暫時對外宣稱齊王妃病了,病的理由是婚事太急,操勞過度,至於她什麼時候能病好,就要問齊湛了。
所幸繁星交友不廣,甚至可以說整個京都城也沒什麼閨蜜好友,也就少了宴客串門子之類可能會被問到齊王妃的機會。
作為剛嫁進門的新媳婦,給婆母‘侍疾’,肯定是逃不了的,她也正好有了足夠的時間,搗鼓她的藥田,花田。
甚好啊。
她的生活宗旨從來都是‘管好自家一畝三分田,讓別人可勁兒的鬧吧!’
但就算她不愛出門,也沒什麼需要出門的必要,有些事也還是逃不掉的。
甫一回來,她就被齊湛抱著舔了好幾口,又以他心情很不好為由,狠狠地探討了一下‘哲學’。
上半場探討剛結束,齊湛就在耳邊嘀咕了一句:“做好準備,明日進宮!”
聽聞,頓時讓她一個激靈,昏沉的腦子立刻清醒過來。
“進宮幹什麼?”沒聽說有這事啊?
“謝恩!”
“什麼恩?”
“賜婚之恩!”
“……”
這就是皇權至上的時代,不管賜什麼,都得謝恩,哪怕是賜死。
她撲棱著一雙眼,一臉傻,不是對進宮有恐懼,而是一點沒準備,且這宮裏有許多人是她很不想見的,瑞王就是最不想見的那一個。
齊湛不清楚她的心思,還以為她是怕了,抱緊了拍拍她的背道:“有我在,不用怕,晚些吃過飯,讓雲嬤嬤教你些禮節,足夠應付了,也不用你說話,若皇上問了,我會替你答。”
“那個……皇子們也會在?”
齊湛不明所以道:“好端端的怎麼問起皇子了?”
“我的意思是……瑞王,你沒忘記之前獵場裏,他是見過我的。”
經她提醒,齊湛想起來了,的確是見過的,隻是當時她滿身泥漿,根本瞧不見臉長得什麼樣。
“怕他做什麼,你是我的妻,皇上親賜的世子妃,他還能因為一點懷疑找你麻煩嗎,他不是會做這種蠢事的人,他現在最關心的是趕緊將你那眼瞎的堂妹娶進門。”
繁星眨眨眼,對他話裏的刻意貶低有些好奇,“你為什麼說上官明瑜眼瞎啊?”
“她不眼瞎嗎,當日她都認不出你,不過也對,她就是個識人不清的,眼瞎還是抬舉了,心瞎才對。”
可見他對當日上官明瑜的作為是看在眼裏的。
繁星雖然深有同感,但這時候聽他提起一個自己很看不上眼的女人,不免起了點小心思:“你和她很熟嗎?那麼了解她,說說,之前皇上有意將她許給你,你是不是自己偷偷過過眼了,覺得她長的沒我好看,所以就棄了?”
她自是知道齊湛絕無可能看上那女人的,不過耍耍小性子,權當夫妻間的情趣了,以前看過一篇心靈雞湯,說是適當的在男人跟前表現一下吃醋,能讓他們虛榮感倍增,而過於大度,或表現得百分百信任,反而會助長他們膽肥得去尋野花刺激一下。
齊湛一臉稀奇地打眼瞧她,“你這吃得是哪門子飛醋?”
“哼,我哪有吃醋,又幹嘛吃你的醋,隻是合理的懷疑。”
“還說沒吃醋,你身上都有酸味了,我聞聞……嘖嘖,真酸,都醃入味了。”
“那敢情好,嫌我酸,我起來洗洗唄,再見了你內!”正好可以從他魔爪下逃脫一會兒,免得斷氣了。
“回來!!”他長手一撈就將她給拉了回來,“不興這麼耍小脾氣的,這婦德婦容,你當真是沒學好。”
繁星用雪白的腳丫子往他卷過來的膝蓋踢去,“你不知道這是母妃教我的嗎?”
齊湛失笑,這小女人這麼快就學會拿母妃當擋箭牌了,他是該說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呢,還是該學著父王對母妃那樣,對她縱容到底呢。
他果斷地選了後者。
“嗯,孺子可教,不愧是我齊湛看上的女人!”
“起開,別再湊過來了,來日方長,懂不懂?”
“不懂!”
她用力地推開他:“我話還沒說完呢!”
“又要說什麼?”
“孩子的事兒!”
齊湛一嚇,猛的往她肚皮瞧:“你有了?”
聽聞,繁星拍死他的心都有,“滾蛋!”
有他個娘的蛋,母雞下蛋都沒那麼快的。
“那你提什麼孩子……”
“總要生的呀,大太太今天還對我說來著,要我盡早的生。這事又不是我一個人能行的,便要問問你這個合作人,你是想我快點生呢,還是晚兩年。哦,對了,大太太還給了我一張方子,我打算讓閻三瞧瞧,要是適合我,你又想快點要,我不介意早點生的,當然了,若是能晚些生最好不過。唔……我覺得二十來歲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