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腫了屁股的趙淵,哭得昏天黑地,奈何齊湛下令不許有人哄,也不許他吃東西,站在外頭牆角麵壁思過去。
可憐的娃被小六子抱了出去,放在牆角跟,他很快就不哭了,但委屈得垮著小臉,看得令人十分的心疼。
屋子裏,繁星伺候齊湛用點心,用著用著就被他抱著坐到了腿上。
繁星逗趣地道:“俗話說有了後娘就會有後爹,你這算什麼呢,有了舅母,舅父也成後爹了?你真不怕我虐待他啊?”
齊湛哼笑:“你也就是隻紙老虎,被鵝啄了,也就張嘴罵兩聲的料。”
“你這是說我本性純良呢,還是說我弱?”
“你自己理解!”趁著說話的空擋,齊湛往她嘴裏一根山楂和小米做的長卷狀的點心,她吃了另一頭時,他就著另一頭,一路吃過去,到了終點,兩人的唇齒就碰一塊了。
他是越來越會調情了啊!
“你別忙著鬧我,先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覺得我很弱……”
“嬌弱才惹人憐……”
“又說這種葷話。”她臉紅的從他腿上跳下,“你吃你的點心,我去看看他,這哭得全是眼淚黏糊在臉上,不洗洗吹幹了臉容易又幹又紅的皴了,難得長了張漂亮的臉別糟蹋了。”
齊湛用手支著下巴,微笑地看著她往外頭走,嘴上滿腹牢騷,行動卻關懷備至。
趙淵可憐地站在牆角跟,麵對著牆,不聽停抽泣著,長條狀的鼻涕水在鼻孔下晃悠悠地懸掛著。
繁星見了就想笑,不過小孩子也是要臉的,招了香梨過來,讓她去打盆熱水給他洗洗臉,擤擤鼻涕。
“一會兒洗了臉,記得給他臉上擦些油,這幾天風大,氣候也幹燥,別沒事把臉給皴了。哦,取我用的那瓶蘭花油給他!”
香梨偷笑了一聲,道:“罰也是姑娘,這疼也是姑娘。”
“誰疼他了,不過是我一個做長輩的和他置什麼氣,他麵壁思過可不是我罰的,是裏頭那位。”
“那……要給小殿下準備些吃食嗎,看剛才那樣子恐怕是餓壞了。”
“這個啊……”繁星想了想,“還是不給了,等到了吃晚膳的時候,他狼吞虎咽的我也好說教。”
“姑娘,不妥吧,小殿下到底身份金貴!”
“金什麼貴,那都是別人給的,又不是他自己賺的。小時候就不懂尊重人,長大了還得了,就餓著,誰也不許求情。”
香梨點點頭,打了熱水,取了蘭花油,走到了趙淵身邊。
“小殿下,世子妃說了讓奴婢給您洗洗臉。”
趙淵這會兒被欺負慘了,早沒脾氣了,瞅了瞅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繁星,扭過頭鼓起腮幫子,想說不要,但臉上實在難受,都疼了。
“小殿下,咱們洗個臉,連舒服了,罰站也就不那麼吃力了。”
他覺得有道理,同意了,自己抬起頭,閉著眼給她洗臉。
洗完臉,他覺得臉比剛才還幹疼,唔咽了一聲,“臉疼,繃著!”
“不急,不急,奴婢這就給您擦膏油,這可是世子妃特意吩咐奴婢給您拿來的,擦完保證又潤又香的。”
香梨打開瓷瓶,一股清幽的蘭花香氣撲鼻而來,聞著就讓人覺得舒暢無比。
“這可是世子妃自己製作的,外頭都買不到,宮裏也是沒有的。”
趙淵覺得這個丫頭真囉嗦,十分的嫌棄,但是她抹膏油的手法還是不錯的,挺舒服,很快他的臉就不幹不疼了,除了蘭花香,他還聞見一股甜甜的味道,這味道令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瞅了瞅那小瓷瓶,下意識伸出舌頭要去添。
香梨見狀以為他是餓壞了,餓得饑不擇食了,扭頭看向繁星。
繁星也是驚了一跳,竟然這麼耐不住餓的。
趙淵問道:“這甜甜的味道是什麼?”
“啊?”
“本王問你這裏頭甜甜的味道是什麼東西?”
香梨一臉懵,“就……就是蘭花萃取的汁液,還有一些曬幹的梨花瓣磨成的粉末!”
“是嗎?”他總覺得那味道不是花香,轉而看向繁星,既然是她做的東西,那她肯定知道。
繁星笑道:“你不會餓昏頭了吧?連香膏也想吃,早知道這樣,剛才吃飯的時候怎麼不好好吃?“
“哼,不說拉倒。”他轉過身,繼續對著牆去。
繁星對著一旁的蜜桔道:“一會兒早些開飯吧。免得這小子餓過頭,將牆也扒拉著啃了。”
屋子裏齊湛吃完了點心,和衣在榻子上躺下了,手裏拿著繁星看過的畫本子,他一個男人自然不會對裏頭的故事感興趣,不過是沒事做,想看看自己不在的時候她都做了些什麼。
原以為女子都愛看才子佳人的故事,她卻好,看的都是鬼怪故事,配圖還詭異血腥。
“你別翻過去了,我都還沒插簽子呢。拿過來……”
她俯身而去,正好給了他機會,抱了個滿懷。
“你正經點,別沒事就摟摟抱抱的……”
“這是你我的屋子,親昵些有何不可的,別動,我就喜歡這樣抱著你……”
“看樣子你今日是特別閑了?那好,我正好與你說一件事!”
“嗯……”他抱著她一同躺下,胸貼胸,臉貼臉。
“後日就是上官明瑜出嫁的日子了,你去不去?”
他如今還裝著病,就是不去,平國公府也不會說什麼的,但她還是得問問,免得他有其它安排。
“去!”
“欸?你不裝了,打算痊愈了?”
“痊愈還早,事情還沒做完,再拖一陣才行,隻是去飲個宴,費不了什麼力氣,我若去了,別人看著我這張蒼白的臉,也不會多有打擾,指不定還會撥個暖閣給我,讓我歇著,對了,到時你也有理由陪著我,不用去應付你那些姐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