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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廈裏,詹冰總算將齊湛等來了,見他麵容慘白,一副病容,都不敢認了。
“你說你這人也是有意思,裝個病都裝了幾個月了,上癮了嗎?”
兩人站一起都是武將的風采,也都英俊,隻是詹冰偏向粗獷些,且豪爽熱情,不像齊湛本就是個大冰山,此刻目光中莫名騰起一股戾氣,叫人看了隻想離遠些。
“別廢話,找我做什麼?”
“當然是問你清河那邊接下來要怎麼做,是不是進行第二步計劃,我可是按照你說的讓人盯緊著,不過那人逃走後,一直沒有回去,我懷疑他是不是還在大辰境內躲著。”
“確定?”
“確定啊,斥候那邊也說大國師沒回去,不過奇怪的是西域王一點不擔心。”
齊湛眉眼一低,戾氣在眸色打了個圈後就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無比的凝重。
“他若沒回去,那就是有人將他藏起來了!”
“這種風尖浪口之上藏他?這不是自尋死路嗎?而且那群龜孫子劫獄的時候,來了幾十號人,被我們擊殺了差不多一半,剩下那一半護著他逃出去也多中了埋伏,也就有隻狼馱著他走了,他應該傷得不輕的,你說會不會已經死了?”
“不可能。若非見到屍體,否則隻能假設他活著,隻是藏匿在你我都尋不到的地方。”
那人若那麼容易死,大辰的那位幕後主使者也就不會選擇與他合作。
“讓探子繼續盯著,另外調一部分人回來”
“你的意思是他真還躲在大辰境內?”
“嗯,若我料的不錯,他現在就躲在你我眼皮子底下也說不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或者……”齊湛的眸色瞬間黑沉得像看不見底的幽潭。
“或者什麼?你別老是話說一半,叫我著急。”
“你去查查新娘子的花轎走得是哪條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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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裏,繁星躺在榻上搖著扇子,香梨走進來道:“姑娘,大太太剛才派人過來問吉時就要到了,您不要不要現在就過去同她一起占個好位置觀禮?”
“這麼快就到時辰了?”她還想歇一會喘口氣,回回神呢。
“是啊,外頭可熱鬧了,爆竹壘得到處都是。”
繁星有點不想去,但作為國公府出嫁的女兒,送妹妹出嫁是必須的禮節。
“司琪呢?”
“和榮國公府的五哥兒在一塊,您去喜房看新娘子的時候,兩人來過,見您不在就走了。”香梨取了帕子浸潤在銅盆的熱水裏,擰幹後遞給繁星。
繁星接過帕子,輕摁了一下臉上滲出的汗珠子,道:“哎,算了,反正也就送她出嫁一次,去就去唄。”
她起了身準備出去交際了。
紅櫻隨她一同去,剛出院子,前頭就傳來了鑼鼓聲。
“姑娘,一定是迎親的隊伍來了。”
繁星嗯了一聲,快步走去前頭。
上官明瑜的院子裏,丫頭們呼呼啦啦的忙活,接著外頭便有有人奔了進來,急急地報著,“迎親的隊伍到了,姑爺已行過了奠雁禮,快快快……趕緊扶姑娘出門了!”
聞言,上官明瑜作為新嫁娘,總會心慌,她瞧向文氏,文氏見她目光盈盈,隱有水光,拉了她的手,眼眶就紅了,女兒要出嫁了,當娘的舍不得啊。
她勉強地笑道:“傻孩子,別怕,今兒是你的大喜日子,嫁得又是如此富貴,一切都會好的,乖,別耽擱了吉時。”
上官明瑜哭著給文氏磕了個頭,然後被蒙上了紅蓋頭。
外頭傳來喜婆的喊聲:“吉時到了,新娘子出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