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天雷已過,雲層散開,五指峰又恢複到了往常的寧靜,但是天雷時所引發的能量漣漪,一些宗門還是能感應得到。
仙門中各大門派的宗主都臉色難看得很,因為他們都以為是百花殿的修為又又提升了。
這女人已經不能用怪物來形容了。
這之後的論劍大會,還怎麼跟烏雲宗拚,拚得過嗎?
宗主們都挺憂愁的,比不過,也得比,修為比不過,但也不能慫了,跌份啊。
這其中風清宗的宗主最憂愁了,尤其是看到兒子路過,飛起一腳就踹了過去,讓你不肯娶人家,看看人家那修為,若是成了自家媳婦,多長臉啊。
可真要說起來,還得怪他的那個孽徒,若非他悔婚在先,又怎會讓百花殿視風清宗如眼中釘,肉中刺,但凡門中弟子,一聽到百花殿三個字都能嚇得暈過去。
唉,往事不可追也,如今隻有仰望別人的份了。
中指峰上,秦燕支叫了幾個修為高的弟子過來打掃,修為不能不高,虹橋陣的毒氣太可怕,若非靈力能護體,腳都踏不進來。
“第五,你就不能關了陣眼嗎?”
“殿下不讓關,第五不能關!”
秦燕支:“……”
中指峰上,繁星才是老大,他這個宗主的話等同放屁。
繁星正在殿內盤腿調息,扛雷扛得靈力大失,靈脈都閉塞了,需花時間疏通。
羅清雲是食指峰的峰主,負責宗門內的煉丹之事,他替蕭湛把了把脈,發現那顆魔丹已經平靜,丹周圍包裹著屬於自家小師妹的靈力,將起捆縛住了。
他皺了皺眉頭,看向調息中的繁星,臉色古裏古怪的。
“清雲師兄,怎麼了?”林瑤問。
她是無名峰的峰主,負責宗門內的靈脈池和試劍堂,性子端莊溫和,人也長得十分溫柔秀美,雖然修為在幾個師兄妹中最差,但即便是原身這個眼高於頂,不將人放在眼裏的人,也不會刁難她。
她對原身也一直很嗬護,但是好人沒好報,她還是被原身害死了,萬劍穿身屍骨無存!
“她用自己的靈力鎮壓了他體內的魔丹,如此一來,日後她需日日輸送靈力給這孩子安撫魔丹,以防再次暴走反噬,直到這孩子結出新的金丹,且修為達到元嬰期後想辦法自行鎮壓或者融合那顆魔丹才行。”
林瑤的臉色頓時變得和他剛才一樣。
元嬰期?那可不是一年兩年,也不是十年二十年,可能是幾百年,甚至上千年。
“簡直不敢置信,她明明那麼恨蕭元鼎,恨不得將他殺了,如今卻如此大費周章,不惜損耗靈力救這孩子,她不會被奪舍了吧!!”
他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不行,我要去查查她的靈脈,阿瑤,你的驅魂劍借我用一用……“
林瑤的驅魂劍有個屬性是遇到奪舍的人會有鳴響,百試百靈。
“師兄,繁星在調息,莫要打擾。”
“她要是被奪舍了那就糟了!”
兩人拉拉扯扯時,秦燕支回來了。
“掌門師兄,你快勸勸二師兄,他非說繁星被奪舍了。”
秦燕支將劍從他手裏奪了過去,“清雲,稍安勿躁!”
“師兄,她不對勁啊!”
“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你別鬧了,師妹在調息運轉丹田,安靜些!”
秦燕支對第五起不到震懾作用,對幾個師弟師妹(除了繁星),還是很有用的,他將劍還給了林瑤、
羅清雲道:“師兄,你不懷疑嗎?”
“我已經懷疑過了……”
“看,我說什麼……她果然是……”
“閉嘴!”秦燕支抬手往他後腦勺打了一記,“雖懷疑,但並沒有。”
“這怎麼可能!?”羅清雲的俊臉都擰巴了。
“你不相信我的判斷?”
“那倒沒有。”秦燕支比他修為高,腦子也比他好使,他說的話,他當然信,可是他就是覺得這事太奇怪了。
“師妹說了,她想通了,許是元鼎見她時,將恩怨了了吧。”
“說起這個,掌門師兄,蕭師兄的遺體還在外頭……”林瑤道。
羅清雲震驚道:“他竟然沒被雷劈成齏粉?”
林瑤指了指浮在空中盤腿打坐的繁星,“先前渡雷劫時,我看到她給蕭師兄捏了個風隱訣!”
風隱訣,是等級最高的防禦屏障,不亞於禁製傘。
羅清雲:“……”
秦燕支:“……”
兩人齊齊看向繁星,臉色沉重又唏噓,她果然是個癡情的。
羅清雲突然暴躁地跳了起來,“你們別攔我,我要去踹蕭元鼎兩腳……死了也不讓人安生。還有,我好歹也是她師兄,她給個死人捏訣,也不給我捏一個,也不怕我被雷劈成齏粉啊。”
“清雲師兄!”林瑤拉住了他的手,“你就別添亂了。”
“難道不是嗎,若非他當初移情別戀,始亂終棄,她會變成那樣!你瞧瞧當年她瘋魔成什麼樣,不僅打傷了師兄,還差點把我給宰了。”
當年事發,原身一度暴走,揚劍要去滅了風清宗滿門,他和秦燕支阻攔,便與她打了起來,當時她六親不認地將羅清雲打成重傷。彼時歸一真人已飛升,就算秦燕支能與她一拚,但不敢下狠手,自然落了下風,也被打傷,好在留了一手,用靈脈池中的禁錮網將她困住了,花了七天七夜才讓她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