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不,一開始她真不知道!
但是蕭湛在昏迷前,那句‘不許嫁’,讓她恍然大悟,作為徒弟,就算再不想師尊嫁人,也不該用‘不許’兩個字,這分明就是一個男人對自己所愛慕的女人用的詞彙,加上他為此差點入了魔……
但是很奇怪,她竟然一點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兒,她隻知道,當時她很害怕,害怕他就這麼死了,她發現自己更不能忍受這件事,而後知曉他有救時,她的心才漸漸不痛了,再然後便是憤怒,不是針對蕭湛,而是傷害他的那個人,如果那時她的靈力完好,她定會把蘇綏給宰了。
繁星冷著臉回了頭,看向蘇綏那張與齊湛有七八分相似的臉孔。
再像又如何?
不是他,那便一文不值了。
“蘇綏,你該慶幸,我沒有靈力,否則你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蘇綏對於她這樣的反應,也是十分的詫異的。
“你不覺得他這是大逆不道嗎?”
“嗬嗬……”繁星冷笑了一聲,“我這個做師尊不覺得,你個外人又有什麼資格說他大逆不道,我警告你……”
“不用你警告,我也不會告訴蒼鬆君的,不過……蒼鬆君不是個笨蛋,他若自己發現了呢?”
“那也是我的事兒。少宗主,走好,不送。”
蘇綏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蹙了蹙眉尖,眸色再無先前的平靜,而是冷冽地猶如三九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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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剛踏進中指峰的山門,崔潤就奔了過來。
“師尊,您可回來了,師兄沒事吧?到底怎麼回事啊,他怎麼會和師兄們打起來的?是不是師兄又犯病了?”
入魔二字,他相信師尊肯定是不喜歡聽的。
“他沒事了,但是失血過多,還要昏迷一陣子,明早應該就能醒了。”
“那就好,那我就安心,但是……師尊,到底怎麼一回事兒啊,師兄他……”
“別問那麼多,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說,你去和暖暖說一聲,燉些湯,明早送去。”
“哦!好的,那師兄的事兒……“
繁星抬起眼眸,狠勁十足。
崔潤聒噪的嘴立刻閉上,轉身跑去了小廚房。
崔潤好打發,狐蝶就不那麼好應付了,他就在她寢殿門口等著,一見到他,妖氣就噴湧了。
“說,那個蘇綏是不是看上你了!?是不是要娶你?”他一副當場捉到老婆和情人通奸的麵色。
繁星現在沒有靈力,拍不飛他,隻能像剛才瞪崔潤那樣,狠勁十足地瞪著他。
“瞪我幹什麼?哦,我知道了,他當真是看上你了是吧。很好!非常好!”他扭曲了俊臉,冷笑時,犬齒鋒利地從嘴角兩側長了出來。
話落,他身後的大尾巴就甩開了,隨著妖力的膨脹,眉心開始出現朱紅色的蝴蝶紋,黑色的頭發也瞬間變成了銀發,巨大的七彩色翅膀從背脊上延展開。
妖力全開!!
“我現在就去宰了他!!”
巨大的蝴蝶翅膀撲閃了數下後,一躍如空。
繁星淡定無比地打開寢殿的大門後,說道:“我自己會宰,用不著你!!”
“……”
啪唧!!
狐蝶聽到這句話後,直接從空中摔到了地上,抬起頭有點高興的問道:“啥?你再說一遍。”她爬起來,跟著她進了寢殿。
“殿下,殿下,你說啊,你快再說一遍,你要幹什麼?快說給我聽。”
天知道,他這一天是怎麼過的,自從知道有個男人上門要娶她,她還特地打扮了去見人家,他就無法冷靜了,恨不得咬死那龜孫兒。
繁星瞅了瞅他搖得歡快的‘狗’尾巴,歎了口氣道:“我現在沒心情和你鬧,出去,哪涼快那呆著去。”
“你怎麼了?是蕭湛要……”
那死字沒來得及發音,隻作勢有了嘴型而已,他就被繁星瞪了。
他乖乖閉上了嘴,“反正隻要你不嫁,萬事好商量,你不是拿了很多丹藥過去嗎,這麼多丹藥還救不了他嗎,沒事的。”
他是沒事,但她有事啊,突然知道自小養大的徒弟對自己有了非分之想,她總要靜下來好好想想等他醒了,要怎麼麵對吧。
她緩緩呼出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傷已經無礙了,明日就會醒了。”
“看,這不就代表沒事了嗎,那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哦,你是不是擔心他被罰啊?也對,秦燕支那人向來都是喜歡按照規矩辦事的,不過那小子皮糙肉厚的,打個幾百棍也沒事,躺幾天就好。”
繁星現在是在是聽不得有人在她耳邊嘀咕,就像有隻煩人的蒼蠅繞著自己腦子嗡嗡叫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