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黃婆買瓜了,這是事實。師兄,你別岔開話題。”
秦燕支生怕自己又被氣著,連忙咳出了一段長篇大論。
繁星:“……”
這是故意回避,不肯多談了?有種把肺咳出來呀。
如果不是看在他上輩子是親爹,這輩子是對她極好的師兄,她早翻臉了。
“反正我是嫁定了,我的終生大事我自己決定。還有……師兄,我醜話先說在前頭,你找我麻煩不要緊,我任你罵,但是你要是找阿湛麻煩,我會很生氣。”
秦燕支目光如刀地在她身上刮了一遍,“你倒是會維護。”
繁星理直氣壯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是開玩笑,你最好記住這句話。”
秦燕支聞言,有那麼一會兒,他的表情十分複雜,目光好像一直穿過了劍靈山的層層山巒,落到了浩瀚無邊之處的五指峰,以及正對著中指峰的蓮花山。
蕭元鼎就葬在那。
倏地,周遭的空氣仿佛凝結了,有點沉重。
“師兄?”繁星試探地用手指戳戳他擱在茶幾上的手臂。
秦燕支緩緩收回視線和心中的念想,看向了她,胸口裏那先前躥起的一腔火燒火燎的怒氣,竟然就平息了。
如果是他,肯定也希望師妹能忘了他的吧。
他麵沉似水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不能再清楚了。”
“當真就非他不可了?“
“磐石無轉移!”
“……”
過了好久,秦燕支重重一歎:“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
繁星高興地跳了起來,“師兄,你這是答應了,太好了。我得趕緊去告訴阿湛這個好消息,哈哈!”
秦燕支又道:“你打算何時成親?”
“越快越好啊,師兄你要是肯,明天也成啊,不不不,其實今晚也不錯……“她敲了敲小拳頭,“決定了,師兄要不就今……”
秦燕支抄起茶杯就往她身上扔。
“滾!!”
“哈哈哈……”她笑著扭身避過,靈活的接住了茶杯,又拋回了茶幾上,“是,師兄,那我不在這裏惹你嫌了啊!我去找阿戰略。”
她花蝴蝶似的跑出了帳篷,老遠了,都還能聽她的笑聲。
秦燕支坐在椅子上,發出了一聲無可奈何的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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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潤還在鬧騰,但是在蕭湛麵前,他就是再鬧騰,也不敢太得勁兒,兩人沒回去休息,而是漫無目的的在營地附近瞎轉悠,蕭湛轉悠是他需要冷靜,崔潤不回去是不想麵對沈潮,所以跟著他一起轉悠。
走了好幾圈後,天就暗了,月亮也緩緩爬了出來。
蕭湛不僅沒冷靜,反而更想念了,臉色頓時有點不好看。
“師兄,你怎麼了?是不是身上的傷發作了?”月光下,崔潤瞧見他額頭上都是汗。
蕭湛被問得有些怔愣。
“什麼傷?我沒受傷啊。”
“師兄,你不會失憶了吧,你禦劍比賽時被雲瀾君弄出來的傷啊,雖然後來為了進妖塔,你服了師伯給的龍力丸,能將傷勢暫時修複,甚至提高數倍的靈力,可這治標不治本,藥效過了以後,你的傷是原來是啥樣的,還是啥樣的,並不會痊愈。龍力丸的效用就兩個時辰,現在早過去了,雖說不會有什麼副作用,但還是要治療才行。說起這個……你回來的時候我就發覺了,你靈力恢複得很好,是因為這三天,師尊在給你療傷關係嗎?”
崔潤突然想到一件事,頓了頓,又咦了一聲。
“不對啊,師尊沒有靈力,不可能給你療傷的。所以,師兄,你這三日到底去哪了,身上的傷為什麼沒有發作?”
蕭湛這時也想起自己的傷了,當時差點入魔,加上龍力丸的效用,他渾然不覺的自己是個有傷痛的人,再後來……後來……
“師兄,你臉紅什麼?”
“你閉嘴!”蕭湛轉過身,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窘態。
“好,我閉嘴,但是我還是覺得你這臉色不太對,一會兒黑,一會兒紅的,我看還是找羅師伯看看吧,別耽誤了。雖然比賽停止了,但沒說取消,我聽師兄們說等妖塔裏的妖獸恢複了,還是要比的,趁著現在能休息,你趕緊養傷吧。”
“我知道了,我會去找羅師伯的。”
“那行,要不,我們現在回去吧,你早點休息。”
“嗯。”
兩人回了烏雲宗的營地。
崔潤因怕沈潮惦記著打賭的事兒逼他叫師兄,就打算跟著蕭湛去他的帳篷睡覺,半道上卻遇到了等著他們的溫暖,溫暖為了兩個師弟能和睦相處,將崔潤給拽走了。
崔潤就是不願意,也不會讓溫暖難做,喪著臉地回了有沈潮在的帳篷。
蕭湛腦子裏還想自己受傷的事兒,試探性的運了運靈力,發現完好無損,沒有任何不適感。
這就奇怪了。
想著想著,他就走進了自己所居的帳篷。
將劍放下後,走到床邊正要躺下,突然從身後被一張劈頭蓋臉掀起來的被子罩住了整個上半身。
繁星從床上跳下來,死死抱住頭臉都被蒙住的他,將他推倒在榻上,道:“不許動,劫色!”
蕭湛:“……”
她嘿咻一聲撲上去,狀若餓虎撲羊,他靜靜地躺著,仿佛死人似任上上下下地亂摸。
她一會兒便沒了玩的心思,道:“你怎麼不反抗?你這樣一動不動的,我還劫哪門子色?”
蕭湛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你不累嗎?”
“累什麼呀,等你回來的時候眯了一會兒了,這會兒精神的很。”她掀開蒙住他的被子,氣呼呼地看著他,“還沒問呢,大晚上的去哪了?”
他慢悠悠地坐了起來,將淩亂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又挪了挪,離了她一些距離後道:“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