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息後,繁星覺得舒服多了,剛想背靠著樹喘口氣,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往這裏走來,她趕忙挺直背脊,用手抹了一把嘴角,將血漬擦幹淨。
“誰?”
最好不要是蘇綏。
“我!”
秦燕支從林外走了進來。
繁星鬆了口氣,整個人都靠在了樹幹上,抱怨道:“師兄啊,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啊。”
“你若不心虛,又何來的嚇人,你……如何了?”秦燕支到底是關心她的,細心的發現她額頭有汗,忙上前執起她的手輸送靈力,“你說你逞什麼能,又把自己搞垮了吧?”
“還好啦,不過是一下子用力過猛了,已經吃過丹藥了,你別輸靈力給我了,沒用的。”
她的金丹出了問題,輸再多靈力都沒用,又沒有流星床鞏固,輸了也是會散掉的。
“讓你回去休息你不聽,還和風清宗起爭執,你說你哪來那麼多事兒。”
繁星很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師兄,你搞搞清楚,是我主動的嗎,是那個女人沒事說我沒人要,我是女人啊,這話死也忍不了,不過小懲大誡罷了,我也不怕風清宗找我麻煩,他們自己理虧在先。”
秦燕支冷笑,“理虧?所有人都看到是你先打的人,做事前都不用用腦子,要打你也找個沒人的地方暗中使絆子呢。”
這話話從秦燕支嘴裏說出來,真是驚到繁星了,她瞪圓了眼,大叫道:“師兄,你學壞了。”
“咳咳……”秦燕支堅決不承認,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道:“近墨者黑!”
他又把了一下脈,確定她無礙了,也就放心了。
“是是是,師兄說什麼都是對的,但我也是為了自身安全著想啊,你看蘇綏來了……我能不提防嗎?”
秦燕支皺了一下眉頭,道:“你是擔心蘇綏懷疑你的靈力沒有恢複?”
“有沒有懷疑,我真的不好肯定,但他這個人城府極深,心思也細,之前我雖然在妖塔裏奮勇殺妖,還有前幾日營地中將他打傷,但並未真正做到滴水不漏,還是露了些破綻的。若他盯著不放,難保不會發現其中的端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使得萬年船嗎,剛才他突然出現,我便不得不這麼做了,否則不就坐實了他的懷疑嗎?”
妖塔一次,營地一次,加上這一次,總該能打消他的疑慮了。
“你大可不必如此做,難道烏雲宗上下還保護不了你嗎?”
“師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是知道我沒有靈力,蘇綏肯定會想辦法將我劫走的。”
“劫走?”秦燕支覺得自家師妹也太小看他了,“烏雲宗豈是他想來就能來,想走便能走的。就算他能將你劫走,難道我就不能上門要人去?”
繁星歎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師兄,他真要劫了我去,必定會做的滴水不漏,讓你毫無線索可查的。你說你上門要人,證據呢,動機呢?你想想看,仙門百家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悅我吧,妖塔中他也是極力保護我,你不如去聽聽仙門百家是如何說我倆的,天造地設,門當戶對,佳偶天成,我能說出一打這樣的成語來,他在人前對我情深意重,已經立好了人設,縱使他背地裏要對我如何,也沒人會聯想到他去,你上門找他要人,他一句毫不知情,再裝出擔心我的樣子,你說仙門百家信他,還是信你?”
秦燕支頓時啞然。
“師兄啊,人家已經提前將戲做足了,還有人證呢,那姚瑾瑜就是最好的人證,到時候你情緒一激動,衝他拔劍,我敢保證我烏雲宗的名聲必毀。這個男人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步步為營,現在等的不過是尋一個好時機收網罷了。”
秦燕支不敢置信道:“你是說……他從幾個月前提親開始就計劃好了?”
“嗯。又或者說,他未雨綢繆,無論我拒絕還是不拒絕,他都有後招。提親成功的話也就沒後續這些事了。他這個人做事不會隻想一個可能,而是數個可能,狡猾就狡猾在這,讓人都沒法提前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