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從夜家老宅回來之後，江老整個人心情就很低沉，一天吃早飯的時候，突然噴了一口血，昏迷了。
夜以墨皺眉，臉色微沉，半晌才問道：“嚴重嗎？”
“你也知道，江老年輕的時候在部隊大傷小傷不斷，這次也是搶救了很多次，腦出血，再加上中風，雖然是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但醫生說不容樂觀……”
夜以墨的心情很沉重，不管怎麼說，江老曾經是他的恩師，也確實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
“他想見見付清……”江宸宇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真實目的。
“不行！”夜以墨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這幾天會去醫院看望他！”
“他現在意識時好時壞，嘴裏念叨的都是付清的名字……”江宸宇很無奈，他何嚐不知道，付清現在最不相見的應該就是江老，可依照江老此刻真的是生死關頭，這樣小小的心願他都沒有辦法幫老人家達成，何談報恩。
“江老，他怎麼了？”一直躲在一旁的付清終於忍不住出現。
江宸宇看了看夜以墨的神色，鼓足勇氣把事情完完本本重複了一遍。
之後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就在江宸宇以為自己要失望而歸的時候，付清突然問道：“哪家醫院？”
最終夜以墨還是沒能抵得過付清的堅持，而且江老說隻想見付清一人，於是江宸宇帶著她去了醫院的同時也立下了“生死令”，如果不能把付清安全帶會，就提著自己的腦袋回去！
一路上兩個人都有些忐忑不安，隻是付清的心情更複雜一些。
付清站在病房外，看著病床上白發蒼蒼的老人已經不複昔日的豪情萬丈，讓人唏噓不已，當她慢慢走到病床前，以為自己還會恨這個絕情的老頭，但看著他滿頭的白發，臉上的周圍，她眼眶瞬間有些溫熱。
江老似乎也感覺到了付清的到來，眼睛微微張開，看到是她本人的時候，嘴角向上，似乎是在微笑，但已經很勉強，他艱難地抬手拉著付清，嘴唇微動。
付清感受到手掌的溫熱，卻沒有絲毫的力量，似乎下一秒就要垂手離開。她不忍，就算再恨，這都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付清反手握住江老，慢慢蹲下身子，趴在床邊，想要聽清楚江老說的話，因為中風的緣故，已經說不出一個清晰的字。那一刻，付清的眼淚還是簌簌地流了下來。
江老想要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可是病痛的折磨，隻化成了一句含糊不清的“對……不……起……”
之後，就伸出另外一隻手，將一個小小的紙條放在付清手裏。這樣的動作顯然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江老慢慢合上了眼睛。
付清被嚇了一跳，趕緊吩咐江宸宇叫醫生，好在隻是太累了。
走出病房，付清站在醫院走廊門口，慢慢展開手中的字條，上麵是一個小縣城的地址。
“這是……”付清有些疑惑。
江宸宇並沒有看紙條上的內容，但卻很清楚上麵寫的是什麼：“這應該是……你外婆現在住的地方。”
“我外婆？她還活著嗎？”付清驚訝地問道，眼神裏有驚亦有喜。
江宸宇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