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華的臉色微變:“自然都聽說了,這事兒鬧得那麼大,我們能不知道麼?可你和我說這個幹嘛?你家進賊你自可去報官,讓縣老爺將賊人全都抓進大牢裏關起來。”
說著,他雙手又捏緊一分。
蘇錦華有點慌,他昨晚去茅屋,卻被陷阱弄傷,隻能退了回來。
三癩子他們到底招沒招,他還真不知道。
想到這裏,蘇錦華的心下沉沉的,隻能在心裏安慰自己——不會的,就算三癩子他們被抓住,應該也不能把自己供出來,那不是自尋死路麼?
擅入民宅,偷盜,哪個罪名可都比綁人輕多了。
他們隻要不蠢,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如此想著,蘇錦華的臉色終於稍微好了些許,也鎮定了很多。
“二叔說得對,我也這麼想的啊。”如意點頭,認同地回了一句,看著蘇錦華的變幻的神情,話鋒突地一轉。
“不過啊……那三個小賊卻跟我說,他們也都是受了別人的蒙騙指使,才會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缺德事。你們恐怕做夢都猜不到,他們所說的,指使他們的人到底是誰吧?”
頓了一下,如意吊足了眾人的胃口,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嘖,他們說的……是二叔和二嬸呢!”
“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如意,我是你親二叔,你怎麼能相信那些潑皮的胡言亂語。他們就是想找個替罪羊,所以才這樣陷害我,你是個聰明的,可不能受了他們的挑拔!”
蘇錦華臉上的肌肉都崩緊。他才想著他們不會招,可沒想到那幾個蠢貨居然真的招了,還把他也供出來,真是蠢得要死。
這死丫頭更可恨,明裏暗裏的罵她,還弄斷金寶的手,把銀寶打暈,她這是找他們報仇來的,絕對是報複。
可就算他們把他供出來又怎麼樣?沒有證據他隻要咬死不了不認,她也根本拿他沒轍,他自然也不用怕她。
蘇錦華一遍遍這樣安慰自己,想要舒緩心裏的緊張和愴惶,可那臉色還是難看到極點,他發現隻要對上這死丫頭,他就完全做不到平日裏的冷靜。
“我也是這樣想的,總聽娘說二叔和我爹感情最好了,所以我怎麼可能會相信二叔你會對我們做出這樣的事呢?不過……”
如意點了點頭又道:“不過我怕有人救走幾個潑皮來個死無對證,就在我家弄了些陷阱,想著來了便把他抓個現形。”
“後來我等得困了睡著了,今早起來發現我們家的豬圈旁邊好多血,我做的陷阱也毀了。這麼巧,二叔你的臉上手上也有這麼多的傷……”
她說著住了口,眼神充滿了懷疑。
蘇錦華拳頭又捏緊了幾分,憤憤的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的傷是昨天上山時摔了一跤摔傷的,我根本沒去過你家,你如堂弟堂妹,還有你二嬸都能給我作證。”
如意搖了搖頭:“可他們是你的妻子兒女,會幫你說話才是人之常情,他們的證詞到公堂縣大老爺也都會說沒用,不會采信作為判案依據的。”
摔傷?
他倒是死鴨子嘴硬,還挺會狡辨的,明擺的事這借口他也能說得出口,當她是傻子,真會信他的連篇鬼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