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哭天搶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蘇如雪趕緊上前,拍著老太太的背嬌嬌柔柔的勸:“奶,別哭了,若哭壞身子,傷了我們這些至親的心,反倒便宜了那些想看我們熱鬧、不想我們好的人。而且,我看倒未必是大伯母……”
蘇陳氏止了哭,看向蘇如雪:“雪兒這話怎麼說?”
蘇如雪見眾人都望著她,垂下眸子,語氣清清淡淡的:“我聽爹娘說過,那天那個男人很普通,不管是穿戴還是氣度,都不像是什麼有錢人。”
“大伯母性子懦弱又不常出門,才三十多歲的人,操勞得看起來像四十多歲,而且大伯母對大伯一心一意,這點村裏也是人所共知的。”
“所以我想,上次的事情可能真的有些誤會。”
聽了蘇如雪的話,大家都皺了眉。
確實,李鳳霞因為長年操勞,看起來是真的顯老,真正家境好的有錢的男人,哪個會眼瞎的看上她呀?
蘇陳氏心裏也看不起李鳳霞,可是陳春花的話卻像一根刺紮在心裏。
是以語氣依然難聽:“能有什麼誤會?老大走了這麼多年,那個賤人久曠,誰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兒!我可憐的大兒啊……”
“娘,您先別急!”陳春花扶住陳老太,輕輕地撫著她的胸口。
不得不說,知女莫若母,陳春花已經反應過來,在蘇陳氏耳邊小聲說道:“娘,雪兒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大嫂那副模樣……我琢磨著,有貓膩的八成是蘇如意那個小賤人!”
蘇如意?
陳春花的話像是一道雷,劈開了眾人頭上的混沌。
蘇如雪點頭,惡毒地分析道:“爺,奶,你們想啊,如意口口聲聲不肯嫁去連家,可是就這半個月,連家人便去了她家兩次。這次大伯送葬,連老爺可是一個人帶著小廝來的……”
連老爺……
一個人……
眾人的眼睛都瞪起來。
陳春花驚叫出聲:“難不成,如意不是不想嫁去連家,是沒看上小的那個短命鬼,看上了連老爺?”
蘇如雪沒有正麵肯定,隻是歎息一聲:“如意之前性子還好,最近這段時間常往外麵跑,整個人都跟以前不一樣了。我現在經常覺得,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跟我都沒話說了……”
她的臉上露出一抹悵惘,就像是傷痛與跟姐妹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親密。
可是話裏話外的意思,卻很明確地引導眾人:若有人在外麵勾男人做那種肮髒事,賺那種肮髒錢,肯定是蘇如意!
眾人這會兒也似乎忘了他們苛待大房的事情。
莫說是蘇如雪,便是全家上下,也沒有人跟原主蘇如意說上幾句話。
不過,那些事情都已經被老蘇家的人選擇性遺忘了,
陳春花一臉恍然大悟:“難怪,難怪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說什麼都不嫁,卻還和連家人打得火熱,甚至自己找去了連家。”
“小賤人,害得我上次去鎮上的時候被劉媒婆好一通抱怨,感情她打著這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