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賭了,不賭了,以後都不賭了……”三人冷汗滴滴,才冒上來那點兒想法念頭,瞬間全部被掐滅了,熄得沒影兒。
“回,回去吧,我也要睡了。”
如意揮了揮手,撐著桌子的手肘一軟,身子直接向桌子壓過去。
還好洛雲眼疾手快拉住她,不然一張清秀的小臉,就要割在匕首上了。
“這孩子,怎麼喝醉成這樣,玉兒,你怎麼也不勸著些?”李鳳霞送人回來,看如意喝醉的不醒人事,無奈又擔心的直搖頭。
“幹娘,連阿深都勸不住如意姐姐,我就更勸不住了。”連玉也是一臉的無奈。
說著又笑道:“不過幹娘也別擔心,如意姐姐是有分寸的人,從不會在外麵喝酒的。約摸是今日太高興了,所以才會喝多了些。”
“左右都在自己家裏,如意姐姐的酒品又好,喝醉了就睡,還有這麼多人照顧,沒什麼事兒的。”
“這孩子,哎……”李鳳霞又歎了聲道:“玉兒,阿深,你們也趕緊回屋去睡吧,今兒你們也都累了一天了。有我和蓮兒扶她回屋就行。”
哎,都已經都醉成這樣了,此時再說什麼也無用。
家裏沒個男人來操持,卻要如意一個女兒家拋頭露麵的與人交際,想想她就心疼的緊。
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她自己沒那個本事。
除了會刺繡,她什麼都不會。
什麼都做不成……
如今也隻能極盡所能去學,希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好歹能幫著如意一些,不至於讓她一個人撐得太過辛苦了。
“那幹娘,我先回房了。”連玉走了。
洛雲深卻沒動:“姑姑和二表姐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讓青霜蘇婆婆她們扶姐姐回去就行。我讓她們熬了醒酒湯,一會兒給姐姐喝一碗,明早起來姐姐就不會頭痛了。”
“這……好吧。”
突然間家裏多了這麼多的下人伺候,勞累多年,習慣什麼都自己做的李鳳霞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這是女兒的一片心意,她也想脫身出來多繡些繡品,是以正在努力適應。
“夫人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小姐的。”青霜和蘇婆婆趕緊過來,二人合力將如意扶回房間,又打來熱水來替她洗了手臉換了衣服,這才端了醒酒湯過來。
兩人剛要喂如意,洛雲深已經換了衣服走進來。
他直接將碗從青霜的手裏拿了過去:“你們都下去休息,我喂姐姐。”
“這,阿深少爺,還是奴婢們來吧?”兩人還有些猶豫。
洛雲深頭也未回:“下去。”
青霜和蘇婆婆福身退了下去,兩人走到門口,又將房門給帶上,這才抹了把額頭的汗。再對視了一眼,才發現對方臉色都有些發白。
“嬤嬤,小少爺他……”
“多做少看莫多言……”青霜才要說話,蘇婆婆便搖了搖頭。
這位小少爺,隻怕是不簡單啊!
他們才剛來主家,還什麼都不清楚,說多隻會錯多。
兩人趕緊回了廚房去收拾。
屋子裏,洛雲深自是將兩人在外麵的隻言片語聽得一清二楚,他沒理會,將一碗醒酒湯給如意喂下去,替她擦了嘴角和衣服上的湯漬。
這才走到書桌前寫了張信紙,裝進小竹微裏,站在窗口吹了聲哨。
哨聲落時,一隻雪白的信鴿便自那打開的窗子處飛了進來,撲棱棱的扇著翅膀在屋中盤旋了一圈,落在洛雲深的掌中。
將信紙放上去,他手臂一抬,那信鴿便又自原路飛了出去。
雪白的身影在夜空裏劃過一道銀白的雪線。
轉眼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