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之那點兒悲傷，被如意一連串更加直白的問話問得沒了蹤影。
他張大了嘴巴看著她，好半晌才合上，眼神奇怪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如意對天翻了個白眼：“拜托，傻子也能猜到了好吧？”
這劇情走向，八點檔的狗血電視劇裏演得還少麼？梗都用爛了，為什麼還那麼受歡迎，還有那麼多人愛看？
當然是因為夠狗血！
也是因為現實生活中的確有這樣的事啊！
莫說這個三妻四妾的時代，嫡子庶子正房姨娘，便是現代，豪門奪家產也同樣爭得頭破血流。
那些人，哪個不是十八般武藝齊上陣的？
還有那些，主角前期受苦受難虐心虐肝，待到一朝發達之後，報仇血恨虐渣渣的逆轉劇情，那真是看著就讓人熱血沸騰不已。
看完什麼憋屈都沒有了。
不過許沐之的話，明顯說得有些輕描淡寫了。
北郡離他們所在的安陽郡很遠，一個在南，一個在北，中間隔了起碼十萬八千裏。
看來不是被攆出來，怕是逃出來的。
唔，逃出來還能混成這樣？
小夥子很不錯啊！
如意扔了顆蠶豆在嘴裏嘎崩嘎崩地邊嚼邊道：“沒什麼了不起的，許大哥我跟你說，那種渣渣你就當是需要清掃的垃圾。”
“他們越是看不起你，你就越要活得風聲水起滋潤無比，來日發達了，把你的腳踩在他們臉上，讓他們舔你的鞋底。”
“你琢磨琢磨，是不是想想都覺得解氣，心裏也舒服得多？”
許沐之抽抽嘴角，忍不住有些想笑，可又覺得笑起來的話，有些不太合適。
他輕咳了兩聲，眸子發亮地看著如意：“你不介意我的身份？”
大周的皇帝是嫡子，當年卻差點被庶長兄搶了皇位，是以對嫡庶之分格外在意，甚至於嚴苛。
上行下效，不僅世家大族如此，就連普通百姓對嫡庶也是很看重的。
妾生子不僅沒有分取家族財產的權力，更是被人看不起。
隻不過農家的日子本就過得緊巴巴，因為養不起，所以大多都是一夫一妻。
很少有納妾的情況，所以對嫡庶的在意，自然也沒有世家大族那般嚴重。可實際上，西河鎮的大戶人家，已經對嫡庶開始在意了。
如意聽到許沐之帶著幾分擔憂的話，挑眉反問道：“庶子，嫡子，不都是子麼？”
她雙手合什，搞怪地說道：“阿彌陀佛，佛祖曾經說過，眾生皆平等。螞蟻都和我們一樣有生命，不能隨便踩踏，更何況是人？”
“都是娘生爹養的，哪裏來的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你縱觀古今，人人賤踏的乞丐若是時來運轉，也可以當帝王，而高高在上的王侯將相，倒黴上頭也會被人推翻，變成階下之囚。”
“所以啊，你一定要相信，人生來的確是平等的，隻是我們每個人的人生際遇不同罷了。”
“有的人呢，出身好一點，起點比別人高一點，可沒準他經常倒黴呢！”
“還有的人呢，出身低一點，奮鬥得辛苦一點，看上去活得比別人辛苦。可這種人屬於厚積薄發，注定要先苦後甜的。”
“你呢，不用說，就是屬於前期吃點苦，後期可成神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