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落地洛杉磯(1 / 3)

“我的頭,好暈……”李瑞傑艱難的爬起來,登時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沒站穩,後腦也木木的也沒感覺,忍不住摸了一下,登時就覺得摸到一個大包,同時一陣刺痛傳來,“啊!”

“沒流血,沒流血!”李瑞傑攤開手看了看,這才有時間觀察四周,天也不知道是剛亮,還是剛黑,勉強能看清室內境況,眼前似乎是個酒店房間,但卻好象剛剛經曆過鬼子進村一樣,花瓶傾倒在地,相框掉在地上,沙發靠枕扔了一地,一個茶壺和幾個茶杯被丟在地上,茶水把地毯濕了一大片,抽屜、櫥窗也個個拉開,“我這是在哪啊……”

李瑞傑終於慢慢想起來——昨天早上一上班,處長就宣布了他晉升副科長的通知,他當時幾乎都懵了。

李瑞傑一畢業就來到現在這家國企,剛開始的時候也是躊躇滿誌。整整十年時間,他工作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可是一到升職、評獎,他就任啥沒有。兩年前一次業務骨幹評選,他再次落選,最後一絲熱情終於被徹底澆滅,終於也蛻變成辦公室摸魚眾一員。

國企提副科的年齡要求是小於35歲,他眼看就要過線,其實都已經放棄了,這兩年,他每天上班就是混日子——悶頭在工位上戴著耳機看電影、聽歌、看籃球,上各種論壇跟人對罵、胡扯,工作能躲就躲,實在躲不過,也應付了事。這都已經沒指望了,誰知竟然反而升職了,李瑞傑既心酸又興奮,說多了都是淚啊!

李瑞傑還記得到了晚上他做東請客,一高興,就放開了量,然後,然後就,就怎麼樣了來著……

正要細想,忽然一陣比剛才的刺痛至少強烈了幾十倍的劇痛猛然襲來,李瑞傑站立不住,直接一頭栽倒在地上。

“你是誰?”

“你是哪根蔥?”

李瑞傑腦子裏出現了兩個聲音:一個告訴他,他叫李瑞傑,二十一世紀國企秘書處秘書,另一個卻告訴他,他叫傑瑞.李(J erry lee),南加州大學電影電視學院在校生;一個聲音說,他出生於1985年1月17號,身高1米78,另一個聲音說,他出生於1954年1月1日,身高6英尺2英寸(1米87);一個說他已經34,是個坐辦公室的死肥宅,另一個說他昨天才剛剛過完20歲的生日,美式足球40碼衝刺4秒78……

李瑞傑感覺腦子就都要爆了,劇烈的疼痛讓他渾身僵硬,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嗬,嗬……”

……

李瑞傑一骨碌爬起來,發現地毯上竟然被壓出個人形,已經不知道在地上趴了多久,好在頭倒是一點不疼了,回想起來簡直像做了場夢一樣。

“難道真是個夢?”李瑞傑拍了拍額頭,一拍才發覺滿頭、滿臉都是汗,想也沒想就走到裏麵衛生間,洗了把臉,感覺渾身都是黏黏的,索性脫了衣服衝了個澡。然後扯了條浴巾就在腰間一裹,一邊走出衛生間,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和身上的水,走過鏡子前的時候,還順勢用手理了理頭發,隱約覺得哪裏有點不對。直到李瑞傑打開衣櫥,熟練的找了套衣服,準備換上,才愣住了……

太陽已經升到正中,但是來來往往的仍然是稀稀落落的人流,街道上也不是首都常見的那種高樓大廈的景色,而是國內叫做別墅的那種一層、兩層的小樓。腦子裏的意識告訴他這種房子叫“house”。

李瑞傑深吸了一口氣,猛然抬起頭。鏡子裏是一張看起來約二十歲上下的偏白人麵孔,臉有點長,有一個有些過於高大的鼻子,略深的眼窩,寬大的下巴,眉骨、額頭等部位能看出些其他人種的特征,給人一種剛毅的感覺,說不上醜,但也絕對說不上帥。好在這具身體身材高大,常年的體育鍛煉肌肉發達,兼且臉部線條硬朗,勉強稱得上是一名型男。尤其是胸口兩塊碩大胸肌和六塊腹肌,讓後世長期坐辦公室,挺著個肚子的李瑞傑非常滿意,這些得益於這具身體曾經長期的橄欖球訓練。

更遠處似乎有幾幢高樓,但是空氣中濃重的PM2.5,看過去有點像霧裏看花,除了這點很熟悉,其他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房子,陌生的人……李瑞傑發現他唯一認識的竟然是院子裏的那輛1967年的黑色雪佛蘭“羚羊”——美劇《邪惡力量》裏溫徹斯特兄弟的座駕。

這裏是洛杉磯唐人街,時間是1974年1月2日。創始於1850年的洛杉磯唐人街,是美國最早的唐人街,這裏原本是華人的聚集區,但是由於美國結束越戰,北越反攻南方,很多南越人移居美國,此時的洛杉磯唐人街卻是越南人比華人還多。這些越南人大多沒有固定住所,沒有身份,更不要說工作,導致唐人街治安急劇惡化……

李瑞傑不得不接受這個顯示,他穿越了,而且一下子穿了四十多年,來到了1974年的美國,附身在一個叫傑瑞.李的二十歲男孩身上。

李瑞傑隨手撿起一個相框,這是一個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裏除了傑瑞.李,還有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一身筆挺軍裝,長著一張東方人的麵孔,這是傑瑞.李的父親,他叫李晟,是一名華裔,而且還是南京大屠殺的幸存者,RB侵華時期移民的美國;女的則是典型的白人麵孔,金發碧眼,脖子上有一塊巨大的紅色傷疤相當明顯,傑瑞.李的母親伊麗莎白.波旁是一名法裔,二戰前居住於德法邊界處的凡爾登,**德國入侵法國時期移民美國,傷疤是她來到美國後,一場火災中留下的。傑瑞.李的父母都算不上俊男美女,所以傑瑞.李的長相算不上英俊也是情理之中。

照片裏的傑瑞.李大約10歲,身穿橄欖球運動服,懷抱著一顆橄欖球。傑瑞.李從小學開始就接受了嚴格、係統的橄欖球訓練,九年級(相當於高一)就入選了橄欖球全美高中學生最佳陣容。如果這麼下去,他未來很有可能會成為一名職業橄欖球運動員,可是就在他九年級那年,他母親在去看他比賽的路上,出了車禍當場喪生。

一個星期後,傑瑞.李重新回到學校,就向球隊遞交了退隊申請,轉而補習文化課和影視方麵的課程。最終考入了南加大,完成他母親成為一名電影藝術家的願望。目前入學一年半,傑瑞.李已經幾乎修滿了畢業所需的大半學分。

現在的李瑞傑除了會說漢語,還會說流利的英語、法語,另外還懂一點德語和俄語,而且擁有了不錯的電影藝術功底。

附身這件事李瑞傑不怕檢查,腦子是人體最複雜的器官,就算二十一世紀,靈魂轉移這東西也查不出來,何況他還有傑瑞.李的全部記憶和能力。不過傑瑞.李還有個在世的父親李晟,而且還是一名現役軍人,人的感覺是根本無法用常理判斷的,況且軍人的直覺又遠比普通人更加靈敏。以美國的槍支普及率,說不準一槍就把李瑞傑崩了。

幸好越戰開打後,李晟回家的時候就越來越少,近兩年,更是一年中幾乎有十一個月在外執行任務,上一次回來就是上個月,原本說要過完春節再走的,但是剛過完聖誕節就接到了新任務,算起來他下次回來,應該至少是年中,李瑞傑還有時間。

李瑞傑現在要做的就是什麼也不要做,不要表現出任何異樣,在人前一切跟以前一樣,如果連其他人都騙不過,就更不要說騙過傑瑞.李他爹了。當然也不能真的什麼也不要做,最起碼要按照傑瑞.李的記憶,把房間整理好。

靠枕放回沙發,相框、花瓶按照記憶重新擺好,碎了的花瓶、茶具扔進垃圾袋,有幾個相框的玻璃碎了,把照片取出來,相框扔掉。好在這就是個普通的中產之家,花瓶、茶具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隻要去凱馬特照著原來的樣式買幾個新的回來就可以——凱馬特是此時美國最大的零售商。

“鐺鐺,鐺……”李瑞傑正把損壞的東西打包準備扔掉,忽然門鈴響起,李瑞傑先是心裏一緊,但聽著持續不斷的門鈴聲又是鬆,來的應該不是傑瑞.李他爹,李晟是有鑰匙的,那麼來的會是誰?

李瑞傑一臉疑惑的走到門前,先從門兩側的玻璃看了看,玻璃是磨砂的,可以看出門外是兩個人,站的筆直,靜等著李瑞傑開門,似乎沒什麼惡意。

“你們找……”李瑞傑打開門,還沒問出來腦子就轟的一下炸了,隻見門外兩人統一一身深綠色小翻領,黑色的皮鞋,綠色的大簷帽夾在腋下,皮鞋擦的鋥亮,衣服整理的一絲皺紋也沒有,赫然是製式的軍裝。

李瑞傑想從後門逃跑,可是經常上軍事論壇的他,算是個準軍迷,知道執法部門抓人的標準程序是把後門堵住,然後才會到前麵敲門。

“傑瑞.李?”兩個美國軍人一個頭發花白,是個五十歲上下的白人上校,另一個也有四十歲出頭,仍然是個士官,看似好象那白人上校的司機,但是也不簡單,他是一名E-9級別的一級軍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