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士欽將挑選好的書拿在手裏顛了顛,然後遞給旁邊候著的袁皓,
“就帶這些。”
袁皓接過,裝進包裹。
袁士欽見書被裝好,彈了彈袖子上的灰,雙眼目視前方,抬腳往房外走。
南柳黑著臉,啪的一聲抬腳攔住,
“我也要去,帶我一起。”
袁士欽停住還腳步,伸手點著南柳的額頭,
“你不能去。每次的月旦評,人都很多,人多眼雜,而且還危險。”
邊說推著南柳的額頭將南柳推開。
南柳不服氣的扒拉開袁士欽的手,
“你天天張嘴就胡說八道!人多就人多唄,長這麼大我又不是沒見過人,有什麼好危險的!”
袁士欽已經離開房間,走在了走廊裏,給南柳留下一個衣袂翻飛的飄逸身影,
“我說不能去就不能去。”
南柳咬牙,眯著眼瞪著袁士欽一點一點遠去的背影。
哼!
...
幾日後。
一大早,一輛裝飾極其奢華的馬車在袁家大宅門前停留了一會兒之後,緩緩的啟了程。
馬車裏,袁士欽身著淺灰暗紋、金絲鑲邊的雍容衣袍,在軟座上正襟危坐。這般大氣正式的衣袍,再加上腰間祖綠腰帶的襯托,整個人英武大氣,又不失學士之儒雅風度。
袁士欽的對麵……是一身男子裝束極度興奮的南柳……
南柳高興的在馬車裏的軟座上挪來挪去,時不時撩開簾子往外麵看看到哪了。
看了好幾次,見馬車外還是熟悉的潁川內的景物,南柳巴巴的趴在馬車窗上抱怨,
“這怎麼還沒出潁川啊?!就這個速度,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新安小鎮啊!到時候去晚了,人家那什麼月旦評結束了可怎麼辦。”
馬車裏沒有回應南柳的聲音。
袁士欽麵無表情的端坐著,不想說話。
南柳扭頭,看向袁士欽。
看到袁士欽臉上的神情,南柳的臉一沉
“幹嘛啊,擺那個臉幹嘛,我又沒讓你帶我一起來,我隻是搭一下你的馬車,搭車的銀票我都給你了!”
袁士欽的目光終於動了動,斜睨了南柳一眼。
南柳被袁士欽這個眼神看得炸毛了,
“我真給你了!就放在你房間裏的枕頭下麵了!”話說的一本正經。
袁士欽一聽這話,看向南柳的眼神眯了眯,
“你從鞋裏抽出來的銀票放我房間裏的枕頭下麵了?”
南柳點頭,
“對啊,放了。所以你別再給我擺臉色了,我坐馬車是給了銀票的,你要待我像客人一般,知不知道。”
袁士欽的臉都黑了,
“你把從鞋裏抽出來的銀票放我房間裏的枕頭下麵了。”這句話重複的沒有任何語氣。
南柳不理解袁士欽這是什麼意思,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對啊,真的放了。”
“……”
袁士欽扭頭看向別處,深吸一口氣。
見袁士欽突然這樣,南柳一臉關心的往前湊了湊,
“你怎麼了?是不是這馬車坐的有點胸悶?”
“我也是這樣,感覺不太好,我覺得可能是你這新馬車太平穩了,坐著實在是不習慣……”
袁士欽騰的伸出手,拉過南柳,一把抱住她的腦袋,夾在腋下!
“我告訴你,這次回去之後,我房間裏的枕頭、床褥全部給扯下來洗幹淨聽到沒有。”
南柳被夾的臉都變形了,啊啊大叫著一個勁的掙紮,
“……你幹嘛啊!我為什麼要給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