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上,老奶奶的手還在滴著血,而那匹狼卻苟在後麵藏了起來,老人家的凝血性已經非常差了,要是沒有人處理,傷口肯定無法愈合,而且已經一把年紀,時間拖長一點發生什麼沒人能預料。並且雖然咬傷她的是狼,但也可能有攜帶狂犬病毒的風險。
事情變得有點棘手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常山所的棘手,僅僅是老人守在樓梯口怎麼勸都不聽,要護著那匹狼,而現在的棘手程度,卻和老人的生命掛上了鉤。
和陳栗了一番話,常山又跑過製服男子那邊去了。
“隊長,要不讓我去試試吧,相信以我的能力,就算沒有效果,也能全身而退的。”
常山向製服男子請求出戰。
男子歎息了一聲,再等等,它應該是能懂我們意圖的,已經通知醫療隊進來了,你去換件衣服,一會和兩個醫護人員一起上去。
常山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不大會兒,穿了一件白大褂的常山,戴著個口袋,和一名腿微微顫抖的護士,還有個戴著眼鏡的醫生一起走進院門來。
陳栗看著常山的樣子,微感奇怪,現場怎麼還有他能穿下去的白大褂,不過常山走過院壩將後背露出來的時候,雖然現場很嚴肅,但好些人還是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來,陳栗也趕緊捂住了嘴巴。
前麵衣冠楚楚,後背被剪開了,難怪哦……
三人來到樓梯下麵,製服隊長開始對著上麵的老奶奶喊話,同時也是給那狼聽的。
“老人家,你手流血了,需要止血和包紮,我們派了三個醫護人員上來幫你包紮傷口,你放心,我們包紮好馬上撤離,一刻也不停歇。”
完之後,狼沒有反應,老人同意了,於是三個人心翼翼的開始爬樓梯。
常山走在前麵,他心而謹慎,護士拎著個藥箱走在中間,渾身忍不住在顫抖,戴著眼鏡的醫生則走跟在後麵,也是走得非常的心。
陳栗他們一群人猥在牆根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怕呼吸稍微大聲點,就激怒了那匹狼。
樓梯上傳來哢嚓、哢嚓的腳步聲,這時候的陳栗才深刻體會到了恐怖片中那種鍾表秒針走動的恐怖意義,也明白了炸彈爆炸前倒計時的聲音對一個人心理的衝擊是如何的巨大。
在這種奇異的氛圍下麵,他居然感覺到了地的寂靜,田野的風聲,稻田的蛙鳴,樓梯上的腳步聲,狼口裏發出的“嗚嗷”聲響,還有自己心髒有力的跳動。
一切感覺都非常的奇妙,感覺像一幅靜止的畫,又好像是動著的圖,隻是自己為什麼感覺到的是地的寂靜,腦海中有反應著這些奇怪的聲音?
陳栗有點迷茫。
就在這時,耳朵裏傳來了嗚嗚的空鳴聲,那種聲音很奇特,在一個人在幽暗的房間中,在空曠的山野上,在遼闊的地間,在喧鬧的人群裏,陳栗都有過這種感受,就像是耳朵以為自己失聰了,然後突然響起的一種回音一般。
隻是伴隨著這空鳴的結束,陳栗卻驀地跳了起來。
“老師,不能前去。”
陳栗突然衝著還有一步就跨到老奶奶麵前的常山大喊,然後他邁開步伐,發了瘋一般向著樓梯衝去。
老奶奶身後的狼眼中泛著幽光,對於那些人類的話,不管什麼,它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它有的,隻是身前這個瘦弱的身軀,還有一副獠牙。
它的嘴裏還是嗚咽著,齒縫間有涎滴落,它口中的嗚咽,隨著樓梯上行來幾個人的逐漸靠近,開始慢慢變得急促,變得興奮,變得有些激動。
孩子們就要出生,眼前幾個人類的血液,對它們來就是非常好的補品,特別是這個胖子,看起來好像比較特別一些,而且,他這麼胖,身體中的血液應該會更多吧!
陳栗叫出聲來的時候,常山的右腿已經邁上了最後一步台階,他聽到聲音,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然後,一陣劇烈的勁風襲了過來。
對於狼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它的出手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千百次對獵物的撲擊中鍛煉出來的敏銳的直覺,讓它在常山回頭的一瞬間就選擇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