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大師兄。”綰桃眼淚瞬即流了下來,大叫著,死命掙脫開夜隍的束縛,跑到了清虛真人的身邊,抱著自己的師父,淚流不止,心痛欲絕。
“綰桃。”清虛真人見到綰桃,一隻手無力地抬上來摸摸綰桃的臉,艱難地扯出一絲笑意,虛弱地出聲道:“師父對不起你,不該讓你來送帖子的。”
綰桃緊緊抱著清虛真人,大哭著哽咽道:“師父,是綰桃對不起你,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你要出事了,我怎麼辦啊?師父。”
“清虛老兒,想你也是這仙界的名門大士,怎麼到了我這魔界,卻如此不堪一擊?哈哈!”夜隍站在殿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殿下,不屑地笑道。
“夜隍!”清虛真人強撐著氣力,顫抖著身子,指著夜隍深深發怒道:“你這個卑鄙小人,我清虛就算是還有最後一口氣,也不會讓你羞辱綰桃和我渡空穀。”說罷,一口鮮血吐在地上,綰桃連忙扶著清虛真人為他撫順著後背。
“師父,你們快走吧,綰桃不值得你們這樣做。渡空穀還等著你回去呢。師父。”綰桃見事態愈發嚴峻,不忍清虛真人為自己如此痛苦,抹了抹淚水,想勸自家師父離開。
“綰桃,要走,也是咱們一起走啊。”清虛真人說完,不由得捂嘴咳嗽兩聲,繼而不受控製地喘著粗氣。
“師父。”此刻的綰桃早已哭成了淚人,一雙小手抱著清虛真人,不停地給他順氣。但清虛真人已是越來越虛弱。
不得已,綰桃輕輕放下清虛真人,直直跑到夜隍跟前跪下,抓著他的袍邊忍住哭泣拚命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的師父和師兄弟吧,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什麼魔後,侍妾,你就算是要我的性命也行,我隻求你放了我的師父和師兄弟,我求你了。”
“這是我魔界的化靈丹,你去拿給你師父服下,我便答應放了你們。”夜隍從袖中拿出一枚黑色的小丹丸,麵無表情地遞給了綰桃。
“這……”綰桃無奈地接過丹藥,腦子卻已接近崩潰,化靈丹,綰桃知道,這是用來催化修行者靈力的丹藥,意為,隻要服下此藥,整個人便會靈力盡失,形同凡人。
“可是……”綰桃不知該做何決斷,清虛真人磊落一生,倘若清醒,哪怕是死也不願受這般侮辱,可是,若是不服,那他們便會因為自己,而斷送在這魔界。
“你,說話算數?”綰桃眼神堅定地望著夜隍,似是下了好大的決心。
“當然。”夜隍悠悠道:“我魔界向來是非分明,這是你師父欠我的,我自然要他還來。還有,你師父和你師兄弟可以離開,但你,得留下。”
“好。”綰桃攥緊藥丸,一步步向清虛真人走去。
“綰桃,不可。”染逸用手臂強撐著自己的上半身,伸出手欲阻攔綰桃的動作。
綰桃抱起虛弱的清虛真人,將藥丸給他服下,然後看著染逸,殷切叮嚀道:“大師兄,師父,就交給你了。”
“綰桃……”染逸撐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清虛真人周身散發出清藍色的靈氣,隨著風,消散在這魔界之中。
“原來師父,一直修的是水係。”
五大仙係法術中,金木水火土,唯有水係最為忠實老厚,也是最為考驗修仙者的意誌,但卻被視為仙界的最低級係法,它不如金係的光耀,不如木係的清煉,不如火係的熱猛,不如土係的純熟,這六界之中,修煉水係的早已寥剩幾人。
“來人,將他們驅出魔界,就此作罷吧。”夜隍命令道。
“等等。”綰桃抱著清虛真人道:“我可不可以送送師父他們。”
“你不信我?”夜隍眉頭一皺,有些怒意。
“不是……”綰桃低下頭。
“隨你吧,我夜隍向來一言九鼎,你送完他們記得回來就行。”
“多謝魔尊。”綰桃欣慰一笑,當然要送,自己雖一事無成,但好歹體內有顆萬年靈珠,內裏靈力清純,就當是報答師父多年的養育之恩吧。
魔界之外,綰桃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將靈珠渡到了清虛真人體內。
“大師兄,以後師父他們就交給你照顧了。”綰桃看著染逸,有些不舍。
“都怪我,我早該想到萬凜峰地靠魔界,就應該同你一起前來的。”染逸歎了口氣,有些自責地捶捶腦袋。
“沒事了,對了。”綰桃突然想起來:“等師父醒了,你千萬不要告訴他靈力盡失的事啊。”
“你放心吧,綰桃。”染逸心疼得望著綰桃:“魔界凶險,你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
“放心吧,大師兄,我綰桃,從小到大怕過什麼?”綰桃笑著拍拍胸脯。
心情不好,此章比較水,但寫完,心情好多了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