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時候,總想著能夠多玩多鬧,吸引大人的注意力,如今,自己成了大人了,卻對眼前的景感到時間距離的陌生。
綰桃伸出手,拉住了傅軒:"其實,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帶你來驗證身份嗎?"
傅軒聲音有些低沉:"約莫是有些不信吧!"
綰桃臉上有些尷尬,想解釋,卻被傅軒攔聲:"你可知,當年我族滅門,原因為何?"
"父親功高蓋主,無視天帝權威?"綰桃有些疑惑答道。
"嗬!"傅軒笑了:"人人皆言父親功高蓋主,居功自傲,天帝理當打壓,殊不知,真正的原因並不是這樣。"
"你是說,還有隱情?"
"當年,天界的辰武將軍突然背叛,帶著一眾部下歸入魔族,與此同時,還帶走了天界一個極為重要之物,九鼎仙盅,這九鼎仙盅本無法帶離天界,可是,魔族當時的首領夜殷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悄無聲息地將九鼎仙盅帶離了天界。而九鼎仙盅裏,藏著的是古神遺落的神識,還有上古的天啟之力。這九鼎仙盅若是被惡人所獲,便會有了毀天滅地,顛覆六界的力量。"
"天帝當時非常氣憤,命我父親和當時的戰神龍魘一同攻打魔族,打著打著,後來魔族不知為何,竟然將九鼎仙盅交了出來,而且,不知為何,竟然融入到了我父親的體內。"
"此事越傳越離譜,人人都言,是我父親妄圖自己獨吞天啟之力,當時的擎烈一族便抓住了時機,趁機獲得天帝信任,而我們嵇族,也開始遭遇毀滅性的劫難。"
"那日,我父接天帝號令,帶著我去荒山平叛,三天後,我們得勝而歸,卻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了埋伏,亂箭陣,滾山石,還有大火,父親用盡最後的力氣護我離開,而他,和三萬將士無一幸存,我當時極度絕望,本想著回到王宮,帶著母親離開,豈知我回到王宮的時候,以擎烈為首的叛軍早就將王宮占領,我族中人無一幸存,我找了許久,都不見母親蹤跡,險些還被擎烈部下發現,幸得途中我遇到擎修,便被他護著離開。僅僅用了一夜,妖族便易主,而我,卻成了六界通緝的罪犯。"
傅軒越說越激動,眼裏一片腥紅,像染上了血。
綰桃聽得分明,像也是經曆了一切。
"我們逃出來後,便一直在尋找母親的蹤跡,第二天,擎烈將我族一些首領的屍體懸掛城門示眾,還扣上了滿門叛徒的罪名。可是,我們並沒有發現母親的屍體,你知道,當時我有多高興嗎?"
"後來,我們尋遍了六界,也不見母親蹤影,時間越長,希望就越渺茫。"
"再後來,我們在人界的蹤跡被發現,妖族追著我們不放,然後,鬼族的竹觴機緣巧合下救了我們,便一直隱忍至今。"
"所以,你的哥哥,不是個窩囊廢,是可以守你,護你,照顧你一生的人。"
"那裴雲呢?你是怎麼與她認識的?"
"她啊!"說此,傅軒情緒緩和下來,眼裏蒙上了層光亮:"她於我而言,是比命還重要的人。"
"我和擎修一直在鬼族苟活,又不能施展法術,形同廢人,閑暇無聊,便開了家書院,教授這裏的孩子們念書,我與裴雲,便在那時候認識的。"
"她是裴家的大小姐,而我,是個冒名的窮書生,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在街上以燈謎相識,後來,她來書院接她的表妹,我們從此便熟絡起來,心心相印,彼此心生愛意,她護我,照顧我,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開導我,帶我走出陰霾,我本以為,此生就這麼完了,是她的出現,讓我又重新有了生的希望。"
"那你們一定很恩愛吧。"綰桃羨慕道。
"是啊,不過如今你回來了,與你相比,我與裴雲都算不得什麼,你要知道,你於哥哥而言,是一切都可以為之拋棄,不顧的人。"
"哥哥,你別這麼說,你們好,才是真的好。我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無所顧忌的。"
"那你可願與哥哥一同生活在鬼族?"傅軒眼裏含著期待。
"嗯,我願意,我願意永遠跟哥哥在一起,知道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綰桃說的極為真摯。
二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角落裏,一個不易被察覺的暗影,卻悄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