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過了兩天時間,一份關於四皇子哈米爾的書麵報告便出現在了大皇子安德烈和他的幾位幕僚手中。將手中的報告揉成了一團並扔了出去,滿臉怒容的安德烈激動的目視著前方說道:“這個該死的鄉巴佬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安德烈詢問的對象並不是麵前的這幾位幕僚,他的目光越過了他們望向了更遠的那幾張待客用的沙發,四個將自己身體包裹在巨大黑色鬥篷的人正坐在那裏。一個有點沙啞的聲音從應該是隊長的人的兜帽下傳來出來,他笑了兩聲然後說道:“大皇子殿下,您是擔心一個半路殺出來的鄉下王子會威脅您的王位嗎?”
“他已經影響了那些支持我的領主治下的臣民了,你難道不知道已經有不少城鎮的官員已經受此影響開始支持他了嗎?”安德烈很不客氣的反問道。
“不過是些搖擺不定的中間派罷了,那些家夥就是一些牆頭草,很容易受到外在影響而改變自己的選擇。”兜帽下傳來了一聲冷笑,“大皇子殿下完全不用緊張,一個尚未接受過高等教育的鄉野之人,早晚會在他人麵前暴露自己粗鄙之相的。我們現在還是應該專心應付二皇子,論影響力他才是您最致命的威脅。”
從哈維瑪王國的王都諾斯康特往西穿過艾文森林,一座鎮子大小的莊園建在了風景秀麗的佳斯湖畔。這座莊園就是艾利亞斯伯爵的住所,在三位皇子開始爭權奪位後,也成為了離開王都的二皇子的臨時居所。
在莊園主樓麵向湖泊的露台上,兩個俊秀的青年正在安靜的品嚐著艾利亞斯伯爵珍藏的紅茶。有著一頭金色的短發,穿著一身繡著金絲花紋的白色便裝的青年,便是被人們稱為未來賢君的二皇子尤薩裏。
尤薩裏對麵坐著的就是艾利亞斯伯爵本人,他穿著平日裏最喜歡的那件靛藍色的短衫,下身則是麵見國王時所穿黑色正裝的長褲。那一頭與人見麵時經常紮起的帶著些乳白的銀色長發,此刻披散在了腦後,這是證明他與二皇子尤薩裏關係密切的證明。
除了正式場合,平日裏的尤薩裏和艾利亞斯也幾乎是形影不離,在這對好友出現的場所經常會引起一些貴族少女們的陣陣尖叫。這對未來最有可能成為‘賢君良臣’的組合,此刻也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你對我那位忽然出現的弟弟有什麼看法?”放下了茶杯尤薩裏微笑著問道。
“在我看來不過是一小部分貴族們的鬧劇罷了。”艾利亞斯回答道,“他們表麵上對您和您哥哥誰都不願意支持,為此還要弄出一個四皇子來分庭抗爭,實際上他們就像是撒潑哭鬧的孩子一樣,不滿於他們得到的利益罷了。”
“我聽說他在雄鹿之城的演講吸引了
很多平民的支持呢,甚至還影響到了一部分貴族。”尤薩裏再次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我看過那次演講的稿件了,不過是借著他平民的身份所說的一些冠冕堂皇的話,這種拉攏人心的手段您也可以做得到。”艾利亞斯輕輕搖了搖頭。
“那我們現在隻需要耐心等著就好了?”尤薩裏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起來。
“雖說現在咱們是順水行舟,不過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在沒有真正到達彼岸之前,一丁點的逆風都可能會影響我們的航向。”艾利亞斯回答道,“不過殿下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您隻需要維持好現在的模樣,其餘的問題都交給我來處理。”
“那我就在此靜候你的佳音了。”尤薩裏笑著品了一口紅茶。
“說起來……也不知道我的那個不成器的三弟現在怎麼樣了。”尤薩裏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小聲的說了一句。
“自從那次宮廷舞會惹下了麻煩,三皇子殿下便被趕出了王都。我曾派人去尋覓他的蹤跡但直到現在也一無所獲。”艾利亞斯輕輕歎了口氣,“雖說他是您的競爭對手,但畢竟也是您的兄弟,鬧到現在竟生死未卜也真讓人感到惋惜啊。”
“好了,如果不是被父親和他的母親寵壞了,他怎麼會鬧出那樣的事情,所有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尤薩裏說道,“你就別去管他了,把所有精力都放到這次的王位之爭吧。”
在哈維瑪王國東部邊境有一片‘燃燼之災’時的戰場,一群惡魔妄圖從此登陸進犯哈維瑪王國,在王國軍的奮力阻擋下被迫撤退。雖然哈維瑪王國贏得了戰爭,但這片戰場卻像是一塊無法恢複的疤痕般留了下來,人們背井離鄉留下了無法重建的廢墟。
在這片‘疤痕’的中央,一座城市的廢墟中,一大群焚世之焰的信徒聚集在廣場之上,一個穿著華麗長袍的枯瘦男人正站在一座破敗的小樓前,緊閉著雙眼一邊高舉著雙臂一邊嘴上念念有詞,看上去像是在向他們的神明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