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回望眾人,都是些風吹日曬下樸實的山民,他們此時都不約而同的看著李鐵,青壯年都佩戴著打獵所用的武器,此時他們的臉上帶著難以隱藏的恐慌,握著兵器的手鬆鬆合合。
李鐵此時的心也跳得很快,人都是怕死的,但是顯然怕死是沒有用的,為了家、為了家人總要有所犧牲。
看著眼前一雙雙炙熱的眼睛,李鐵不安的心緩緩的平靜下來,他不知道此時此刻該如何回答眼前這位滿臉滄桑中帶著迷惘的老者,但是他知道此戰的擔子更重了。
本打算著打不過了就跑,可是現在,眼前有老弱,有婦孺,他們隻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本可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而天地的異變讓這些原本普普通通的百姓陷入家破人亡的深淵。
“給我站好了,流裏流氣的很不服氣啊,剛才看著你爸給人家道歉時卑躬屈膝的樣子,心裏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難受?”派出所的民警是他的表叔,此時斥責道。
“你自己掰著指頭算算,你爸為了你丟了多少人,你那手腳加起來也算不過來吧。”
“我又沒讓他管,是他閑著沒事來丟人的。”父母的離異讓他格外叛逆,總是覺得誰都對不起他,所有的錯在他看來都是父母離異造成的。
“他要不是你爸,他吃飽了撐的來管你!”表叔直接從凳子上竄了起來,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臉上。
“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我要去告你,你算什麼人民警察!”喊叫聲對已經身為派出所常客的他而言,其他的民警隻是挑眉瞄了他一眼。
打你的是警察沒錯,但是在他們看來,打你的是你叔,你的長輩,長輩教訓一下晚輩,很正常。
“我穿著這身警服,看著我的大侄子不務正業,四處闖禍,我都覺得愧對我頭上的警徽!”表叔的語氣逐漸變得無力,“警察是一個稱號,我要肩負起人民公仆的責任,叔叔也是一個稱號,我也有教育晚輩的責任。”
“看看你爸,你來給我瞪大眼睛好好看看,那個蹲在外麵牆角直不起頭的男人,那是你爸,他不僅僅是爸爸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那是責任,你是他的全部,而你呢,作為兒子,你的責任又是什麼?僅僅是背著兒子的稱號為非作歹嗎?”
他始終無法回憶出,當他的父親抬起頭雙眼含淚的望向他時,他是如何逃避那雙炙熱的眼睛的,警察的責任,叔伯的責任,父親的責任,兒子的責任,等等等等。
當他們拋開他們所背負的稱號,或許能夠逃避太多的東西,能夠過的更加自在,然而更多的稱號是你無法避開,隻能用一生去麵對的。
“我是個軍人嗎?”
最強稱號係統給予他軍人的稱號,但是在這段時間裏他根本沒有把自己當做軍人,如同父母給了他兒子的稱號,卻從未想過兒子是什麼。
背負兒子之名,卻未盡身為人子之事,背負軍人之名,豈能再碌碌一生。
“葉問~”李鐵喊道,“軍人的責任是什麼?”
站在人群中的葉問察覺到了李鐵情緒上的巨大波動,李鐵的心裏做了怎樣的掙紮他不清楚,但是李鐵的問題他很明白。
“保家衛國!”他振奮精神,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