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瘋子。”秦風眠嘴角抽搐了一下,側身再次躲過了毫無章法的一棍。
他負在身後的手化成掌狀,狠狠地拍在了老人的胸膛。
這一張很緩慢而又柔和,卻將老人生生推出了十丈之遠。
老人的麵色絕不好看,這一掌傷及了他的內髒,讓他全身的筋脈都顫動起來,喉嚨處湧上一股甜腥,索性並沒有噴出。
“我說了,你打不過我。雖然你是金仙不錯,但你根本不會仙法,光憑我們一樣的修為,你就不可能戰勝地了我!”秦風眠皺了皺眉,冷言喝道。
若非迫不得已,他實在不想傷害這個老人,可他若再糾纏不清,自己也隻得給他點顏色瞧瞧了。
剛剛那一掌,就是想讓他引以為鑒。
“我們的修為一樣不錯,但是有一點我們不同。”老人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開口了。
“什麼不同?”秦風眠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那就是我根本不在乎生死,就算今日我死在這天機閣之上,我也無怨無悔!”老人暴喝一聲。
不知道他從何而來的力量,他枯瘦的身子竟然躍起了數丈之高,揚起手裏的棍子從天劈下大有遮天蔽日之勢。
木杖帶著呼嘯的風聲,從天而降。老人企圖借助勢能和動能,來加大自己的力量,從而正麵戰勝秦風眠。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秦風眠望著朝自己一棍劈來的老人,如同猛龍過江,他手中的長劍一翻。
銳利的劍尖朝著老人直刺而去,這次他沒有防守,劍尖所指之處正是老人的胸膛!
他企圖用這充滿殺意的一劍來逼得老人自行避讓,可卻沒想到他明知這一劍會刺入自己的胸膛,還依舊不避不閃,手裏的棍子義無反顧地超前揮去。
一丈,一尺,一寸!秦風眠始終未偏離分毫。他手中的劍距離老人僅剩一寸之遙,終於翻轉手腕,任由那柄劍刺穿了老人的肩胛骨。
與此同時,烏木棍已經抵在了他的額頭上,帶著淩冽的寒風。
老人並沒有真的劈下來,秦風眠也沒有真的取他性命。
“唉,你還真的不怕死啊!”秦風眠歎了口氣,刷地收回劍。
老人的肩上開始流出暗紅色的血,很快就染黑了他本就破爛的衣裳。
“我說了,闖不過這第八層,我的命,留著也沒用。”老人乏力地笑了笑,他抽回棍子,捂住了自己的肩,用真氣給自己止血。
他還沒有闖完閣,這點小傷並不妨礙他再繼續戰鬥下去。
“也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連性命都能放棄。”秦風眠再歎了口氣,或許在他眼中,不怕死的人都是蠢蛋,但同樣他們也值得尊重。
“可就算你過了我這一關,也過不了第八層。第八層的
守閣長老比我要強上十倍。”秦風眠握著劍緩緩走回了原地,再次坐在了地上背對著老人。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格外明顯了,他不會再阻攔老人上第八層。
但是第八層的守閣人絕不會像他一樣放水。
“不管如何,我都想試一試,謝謝你了。”
老人衝著秦風眠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飛速地踏上了石梯。
或許七長老不會有我這麼好說話吧!秦風眠搖了搖頭在心裏想著,自己還是太心軟了。
天機閣十二層,書海雲遊之中,一個蒼老的身影緩緩地站了起來。
“現在,是時候了。”他慢慢地跨過了書山,每一步都掠起遍地濃鬱的真氣,這些肉眼可見的白色真氣從他的衣袍下鑽出來,將這天機閣第十二層籠罩地如同仙境一般。
老乞丐拾級而上,推開了第八層的大門。
第七層的守閣人就已經是金仙實力了,那這第八層呢?是金仙巔峰還是玄仙?老人不敢去想,他隻知道不管是金仙還是玄仙,哪怕是太和仙,他都要拚力搏一搏。
第八層的閣樓緩緩地開了,空蕩蕩的房間裏擺著兩張精巧的太師椅和一方八仙桌。桌子上擺著長頸寬腰的酒壺,旁邊是兩個高腳酒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