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墜龍城因為滿城都是風沙,因此就算已經快要到了秋季,天氣依舊幹燥。
白司禦著劍從天而降,輕輕落在城門口。
他先是感知了一下,卻並沒有察覺到洛清水他們的氣息,隻得微微蹙了蹙眉。
白司提著劍走進城門,城門口有不少賣菜和陶罐的小販子正在吆喝。他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打探一番。
突然一個醉漢和他撞了個滿懷,一股鋪麵而來的酒氣湧上他的臉孔。
處於禮貌,白司還是穩穩地扶住了他,並未將他推開。
這是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男子,臉上胡渣遍布,手裏還握著一個酒葫蘆。就算已經喝道酩酊大醉了,他還是不住地把葫蘆往嘴裏傾倒著。
“哎,不好意思啊!小夥子。”李宗盛正想出城呢,卻剛巧和白司撞在了一起,他的口氣說的他仿佛是為老者一樣。
白司伸手攙扶住李宗盛,卻突然發覺了他身上的異樣。此人筋脈蓬勃有力,似乎也是一個修仙者,而且修為要高於自己。
再看看他身上的道袍,和那蜀山的道袍竟然尤為相像。
“請問閣下是不是蜀山的弟子?”白司好奇。
“蜀山弟子?嗯,算半個吧!”李宗盛想站穩身形,腳下卻依舊止不住地打擺子。
看得白司心驚肉跳,在旁邊伸著手怕他摔倒。
“在下天山派三長老門下弟子白司,不知道這位仁兄是否見到過我的兩個小徒弟。”白司又望了一眼李宗盛身上的道袍,能夠將蜀山白色道袍穿成灰色,這個人也是厲害。
不過四大門派的弟子各自熟知,李宗盛也應該認識燕瑾瑜他們身上所穿的衣服。
所以如果他真的看見過燕瑾瑜他們,應該記得才對。
“我,我,嘔,嘔!”李宗盛張口剛想回答,胃裏卻湧起一陣酸辣的汁水。
“仁兄醉成這樣,想必也沒有見過了。”白司歎了口氣,李宗盛都醉成這樣了,就算見過也記不住了。
“在下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護著仁兄,還忘仁兄自己多加小心。”白司揮手和李宗盛拜別。
天山派與蜀山其實交好,在慕雲飛在世的時候,蜀山和天山派還曾交換過弟子學習,以次取長補短。
隻是慕雲飛死後,慕雲棄認為此舉並沒有什麼必要,天山派也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和蜀山有過交集了。
如果白司今日不是有要事在身,看在天山派和蜀山的交情上,他說不定還會護送李宗盛一路回蜀山呢!
隻可惜白司此刻沒有那心情,也沒有那功夫。
他剛剛走了兩步,身後又傳來李宗盛的呼喚。
“哎哎!”白司回過頭,以為李宗盛想起了什麼。
卻見到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麵前。
“我要從,從哪一扇門出去啊!”
白司定睛看了一眼城門口,墜龍城分明隻有一扇拱門。
他歎了口氣輕聲說,“你一直朝前走,從最中間的門走就好了。”
說完他便不再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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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朝著集市走去,在熱鬧的地方或許找到洛清水他們的幾率會更大一些。
白司的身影消失之後,李宗盛的嘴角緩緩露出一抹笑意。
“嘿,讓你不問我,我知道,但但就是不告訴你!嘿嘿嘿!”他一邊笑著一邊繼續蹣跚著朝城外走去。
白司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李宗盛其實是清醒的。
他剛剛拜別蜀山弟子,心中突然驚醒。蜀山與天山派不同,唯有真傳弟子才能穿白色道袍,其餘弟子皆為深藍色的道袍。
而蜀山一共隻有五位長老,真傳弟子自然也是屈指可數,如果剛剛那個男子身上穿著的衣服原本是白色的,那他又會是誰的弟子呢?
白司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他實在無法把剛剛那醉酒的道士和蜀山真傳弟子聯係在一起,還是先去找師弟師妹們要緊吧!
他原本以為以自己的神識修為找到他們會很簡單,可一直尋到日暮黃昏,太陽已經從天邊落下去了,他都沒能尋到燕瑾瑜他們,隻得先找一個地方落腳。
白司抬頭望了一眼雲龍客棧,雖然看起來冷清,但這似乎是這座城最大的客棧了,於是他隻得走了進去。
“小二,一間下房,再來一碗素麵。”白司從腰間取出一些碎銀子。
天山派的弟子向來不缺錢,更何況白司出自仙農園,這隻他勤儉節約的一點癖好而已。
“好勒,客官,陽春麵馬上來,但是這下房可能是沒有了。”小二賠著笑臉。
“為何?”白司一愣,甚是不解。